匈奴全力迎敌,本以为可以阻挡一番。
却没有想到,魏定的进攻,就像是切豆腐一样简单,单刀直入。
战场上,漫天的寒光箭雨,躲无可躲。
他们这才真的意识到,之前逃回来的人口中恐惧和无助从何而来。
当死伤一片,好不容易近身之后,本想着靠着精湛的马术,还有手上功夫,能杀一个是一个。
“叮叮叮~砰砰砰~腾腾腾~”
短兵相接,武器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但是很快,声音就慢慢变得不对了,更加地沉闷。
凡是手上有武器的人,都纷纷觉得不能接受。
“我的刀怎么卷了,该死的铁匠,这种残次品也能送到我们手上。”
“我的枪也被打折了!”
“我的战斧前面最厚的地方,都已经裂开了一个大口子,这不是质量问题,是他们的武器真的像是报纸上说的一样,精钢打造,锐不可当。”
匈奴骑兵的慌乱,还有各种不敢置信的声嘶力竭的怒吼,在整个战场上回荡。
同伴大面积的伤亡在箭下,自己好不容易挺过来了,打着打着连武器都没了,这种强大的差距感落在心头,让人完全没有办法接受。
灰败的气息在匈奴骑兵中飞快扩散。
与之相反的是愈战愈勇的凉州军。
手上的武器简直是太好用了,几乎几个来回之后,就能让对方的武器出现缺口或者裂痕。
以前和自己兄弟练习的时候,总还是要顾忌一些,不能完全放开,这个时候他们才第一次真正体会到新兵器的威力。
魏定也难得感受到碾压的快乐,这种硬件上的碾压,真的有种难以言喻的轻松感。
不用看着同伴流血牺牲,也不用时刻担忧注意哪一块出了问题,导致整个排兵布阵被打乱。
在这样的压倒性胜利之下,他所有的排兵布阵,几乎是分毫不差的按照他的设想前进,有种将战局牢牢掌握在手中的安定。
不仅仅是他,凉州军中的诸位将领都有这种感受。
回到临时营地之后,屠虎将武器放到一边,猛地灌了一口水道:“真tm的爽,多久没有这么爽过了,将军你也太神了,匈奴简直就是直接往你预设的方向走。”
大马横刀的往自己的位置上一坐,感慨道:“这些天可算是打爽了,以前每次都憋屈在城里,要么防守,要么看着人逃跑不能追,早就憋死我了,这口气今天总算是出了。”
其余人也都有同样的感受,脸上的表情都是舒畅。
魏定本来准备的夸赞之词收了回去,然后严肃道:“这才刚刚开始,我们从未深入匈奴敌后,地形也不熟悉,一定要谨慎起来。”
“后面的仗不会像这几场这么轻松了,尤其是当匈奴开始游击,四处逃窜,甚至开始和我们兜圈子之后,肯定没有现在这么简单,都不可掉以轻心。”
大家听到之后,脸色都正经了几分。
“草原这么大,若是他们真的想要藏,我们可能还真的找不到。”
魏定道:“到时候我们可以用望远镜来查探,一次性查探的范围会大很多,再配合上卧底的带路,也不会如想象中那么艰难。”
被魏定带着这样一上一下,大家都从兴奋中平静了下来。
魏定指着一张被挂起来的简易地形图,安排道:“我们接下来,往这个方向打,这里有齐汉尔约旁支,人数大约……”
一众领兵的副将参将都将注意力集中过来,听魏定后续的安排。
魏定带着凉州军,在草原上不断深入。
一个个捷报不断的传来。
每一期新的报刊上,对应的军事板块,也会有相应的捷报更新。
一个个振奋人心的战报传来。
原本每年侵扰边境,是边境心头大患的匈奴,好像变得不堪一击了?
百姓们脑海中突然浮现了这样一个想法。
对那一期专门的军事报刊记忆犹新的人,提醒道:“不,是我们军队的实力变强了。”
“哈哈哈,以后看谁还敢惹我们。”
“你们看这个战报上,伤亡率都好低。”
“我还记得之前凉州起义军从我们这里打过去的时候,那一个个小伙子,看着都挺拔又精神 ,身体都结实板正着呢。”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想起来了,一个个看着就是有力气的,没想到凉州军这么养人,好像服兵役也不是那么难让人接受了。”
> 百姓们都在讨论这个问题,一阵接一阵,风声难免吹到别的方向的小国。
在之前就不敢对大雍出兵,现在更是不敢对大桦出兵了。
西边的一个个小国家,原本和大雍保持着和平共处的关系,所以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
但是现在,看见匈奴的情况,顿时有些担忧。
不过是换了一个皇帝,还是个年轻的女帝,怎么一下子兵力就大增了?
抱着这样的疑问,悄悄派遣人偷渡过来打听情况。
探子按照之前的经验摸过来,一过来就被自己看到的东西震惊了。
他不过就是一年多快两年的时间没过来看,怎么变化就这么大?
路变得平坦了,还有巨大的铁疙瘩在路中间动,这么多人都笑呵呵的往铁疙瘩上面走。
他在下面观察了一下,发现不需要身份证明,只用花几个铜板就够了。
于是也跟着上去体验了一次。
感受着脚底微微的震动,看着窗外风景一点点向后飘去,注意到这个城池的各种改变,恍如隔世。
“要我说,咱大人还是体恤我们的,各地按照需要自行申请公交车自营,然后自负盈亏,我们可是第一批申请到的。”
“我要去买点水泥,把家里的地都捯饬一下。”
“我想去看看扫盲班有没有新出名额,家里的孩子吵着想要认字呢。”
探子听到这些,觉得自己好像进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什么是公交车?什么是水泥?现在农家的孩子也能轻松上学堂认字了吗?
等到了其中一站,看见很多人下车,他也恍恍惚惚的跟着下车了。
“来一份报纸。”
“上次报纸上讲魏将军打胜仗的描述,看得我热血沸腾,真是恨不得自己就在战场上。”
这个什么报纸,上面有讲军情的?
探子听到这里,默默地跟上去买了一份报纸。
然后就被上面的东西给惊讶到了。
r /> 连忙想办法高价买了前面几期的报纸,然后亲自去看了水车,画下了公交车,看到了铁矿中的半自动机器,问了许多人。
随即就飞快地带着这些内容回国了。
天啊!他得赶紧回去禀报。
不过就是因为国内有些轻微旱灾和蝗虫,所以这两年都没有闲心思顾及别的吗?
怎么能变化得这么快?这简直是插上翅膀在飞!
不过就是换了一个女帝,他明明记得这边的旱灾好像更严重,比他们国家的旱灾严重好多倍。
探子将消息带回去,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亩产两千多斤的土豆?亩产八百斤的水稻?还有能自己跑的车,锋利又锋利的武器……
怎么可能?
上位者大多质疑:“你当真看清楚了?这些纸上的内容,难道不是杜撰的?”
小国的臣子们都深有感触。
旱灾治理起来有多难,想要稳住百姓有多麻烦,都是他们亲身体验过的。
没有粮食,没有雨水,只能看着百姓一个个饿死,民心都不齐了。
这种情况下,还怎么可能发展得好好的,而且还做出这种盛世都出不了的神奇东西。
“当真没有看错?你可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顶着所有人错愕和不信任,探子也一口咬定:
“绝对没有看错,我还去确定了好几遍,我所画的内容,全都是我亲眼看见的,我还亲自坐了他们的公交车,不用牛马,也不用人拉,真的自己就能跑。”
探子这样坚定的态度,让所有人都不由得开始动摇了起来。
周边小国得到这些消息之后,难免有些异动。
连偷偷摸摸想要潜入进来查探的探子都变得更多了。
城静枫这边也收到了来自边关的军情通报。
兵部尚书汇报道:“原本这些小国一直与我们相安无事,突然前来查探,怕是与我们出兵攻打匈奴有关。”
城静枫问道:“之前干旱那么严重,风雨飘摇的时候,他们一点异动都没有吗?”
兵部尚书回道:“那时边关确实没有传来戒备的消息,一直相安无事。当时好像不仅我们干旱,他们国内也有各种情况,都在焦头烂额自己国家的事情。”
城静枫眼里划过一丝笑容:“原来如此,既然他们想看我们的报纸,那我们下期多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