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变得漂亮,就能混进知县家,为我娘报仇……”
“你为什么不先找你爹?”南门月是个很富有同理心的人。
尤其是对男人,不管对方容貌如何。
在她看来,男人都该被宠着。他们脆弱又敏感,很容易受伤。
柳清清跟着附和道:“对啊。”
“我爹……我爹在我娘死的第二年,也被知县折磨死了。”钟言抽出手帕,擦了擦脸颊上的泪,低声抽泣道。
柳清清与南门月面面相觑,都很同情钟言的遭遇。
可即便钟言稍有姿色,想近知县的身,也是很难的。就是退一万步,知县看上了钟言。就靠钟言的小身板,也不见得能刺杀成功。
万一重蹈他爹的覆辙,岂不是更为可悲。
唐凝见许妍递给钟言一杯茶,平静道:“所以,你就让她掌控了你的身体?”
“是,但她并没有帮我杀了狗知县。反借由我的身体,与衙门中的官差交好,让她们帮她去找有灵力的道士。还联合县丞,娼馆的龟公,逼良为娼。
让那些无辜的男子,吃了乱七八糟的丸药,逼他们为自己敛财。”钟言手搅着帕子,一脸愧疚道。
这些都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可后续的种种悲剧,却都因他而起。
南门月越听越生气:“这也太过分了!”
“她抓那些道士做什么?”许妍不明白女魔的最终意图。
只有功法大成的修行者,在即将历天劫的时候才会被魔趁虚而入。
怎么听钟言的话,有些修为的道士,都会成为女魔的目标。
唐凝联想到镜月瓶中的画,隐约猜到了什么。
但一想到镜月瓶的主人是宋卿,心底还是有些矛盾。
“不清楚。我只知道,有人将镜月瓶送来,她都会从里面倒出几颗丹药。每次吃了这些丸药,她的力量就会强大许多。”钟言回忆这几个月,女魔的所作所为,如实道。
许妍当即明了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这镜月瓶,能把人练成丹药。”
柳清清想到自己差点就被练成丹药,让魔吃了去,就毛骨悚然到浑身不自在。看向玉成道人的目光,多了几分气闷,忍不住又抬脚踢了踢。
“你现在打算如何?”唐凝弄清事情的始末后,看向钟言。
报仇吗?
民不和官斗,是千百年来总结的经验。
钟言知道自己罪该万死,可一日不手刃仇人,他就一日不得安稳。
到底,他只是一个男子。
他低垂着眼帘,不忿又苦闷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明白我罪孽深重,虽并非是我所愿,但还是害了很多无辜的人。若是可以的话,我情愿以死赎罪。但临死之前,能否求诸位仙人帮帮我……”
玉成道人听完她们的谈话,才明白那魔头吃道士,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功力。
这几个月,断断续续死在镜月瓶中的道士,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却也敌不过唐凝的片刻。
可见吃道士的偏方,也没多少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