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书宁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来到这个世界后,她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诧异错愕这种情绪。
郁诚他这是真晕还是在碰瓷?
这时她忽然想起,原著里对郁诚的形容:
“深冬的天气,雪花纷纷扬扬洒下,郁诚穿着一件单衣,深沉绝望地看着林晚毫不停留的背影。远远看去,他就像是一个丢了心爱玩偶的孩子,一阵寒风吹过,他笑着倒在了雪中,就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虽然画面看起来这么惨烈,但是他只是胃有问题,接着就被后面跟着的助理送到了医院,也掀开了他黑化的序幕。
现在这个时间点,这件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发生,他和林晚,现在的关系应该还可以,不然也不会到她这里为她出气。
不过即使这件事还没有发生,郁诚的身体很不好这是一个事实。
其实,一定意义上来说,现在他们两个的状况,有点相似。
因为走廊里有监控,所以她把这些想法都隐藏在了平静的神色之下,也控制住了想去补上两脚的冲动。
她低下头,扫过被捏的红了一圈的手腕,又扫过昏迷的郁诚,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倒下后,她才发现他的身体如此单薄,身为一个男人,他看起来比现在的她重不了太多,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单薄的可怜,即使是这样,身上因为疼痛和虚弱,不住地往外冒着虚汗。
她并不可怜他,与他相比,显然更惨的人是她。
胃部的疼痛演变的越来越剧烈,她拿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120。
……
“小姐,麻烦您先去缴一下费。”看着云书宁转头就想离开的样子,护士赶紧叫住了她。
“您误会了,我们并不认识。”云书宁身体状况比郁诚好,所以医生先把他送到了急诊室,剩下她自己可以直接去相关科室挂号。
听到护士的话,她忍住身体上的疼痛,淡淡的回道,“您可以用他的手机联系一下他家人。”
“已经找过了,病人身上并没有带手机。”护士急的快要哭了出来,“他现在的状况必须要紧急治疗。”
云书宁闭上了眼睛,遮住了眼底的无奈:虽然不知道郁诚这个人会不会领情,但是……
她好像做不到对这件事情视而不见,转头就走。
“去哪里交钱?”她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声音平静。
交完钱后,云书宁看了一眼银行卡里岌岌可危的余额,一脸木然地去了自己看病的科室。
回到家后,她随手把医院里开的药挂在了玄关处,在医院里吃了点清淡的食物垫了一下肚子,现在她的胃痛已经好了很多。
但是她的钱包一点都不好。
原主的银行卡上还有五万左右的余额,听起来好像不少,可是在寸土寸金的京都,根本坚持不了太多的时间。
更凄惨的是,她在给郁诚交完钱后,为了符合她的人设,她告诉护士郁诚醒了后,...
告诉他这些钱不用还,如果他实在过意不去,可以把这些钱捐给公益组织。
而且,按照郁诚的脑回路,他大概率不会感激她,说不定还觉得她在多管闲事。
云书宁一脸嫌弃地坐到了沙发上,刚搞定了男主,接着又来了个男配。
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真的很不擅长和这种任性自我到了极点的人交流,郁诚这个人,她真的搞不定。
不过,她搞不定,不代表其他人也搞不定。
她低下头,看向右手腕上被用力攥出的红痕,这个痕迹已经变得淡了一点,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明天应该就能恢复的差不多。
云书宁面无表情地把左手覆了上去,缓缓用力。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收拾好了自己,来到了贺砚的别墅。
李淑华今年已经五十三岁了,这两年里,这个别墅一直都是她在打扫。
昨天,贺辰来到公寓,专门嘱咐了她好多事情,今天一早,她就来到了别墅。
“云小姐,您来啦。”看到她的身影在门口出现后,李淑华笑着迎了上去,看到云书宁后,她的脸色变得凝重而焦急,“您怎么穿的这么少,今天多冷啊。”
云书宁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衬的她的脸色愈加苍白,嘴唇上一点粉意都没有,整个人就像是雪做的一般。
“我很好。”她微微扯了一下嘴角,好像用尽所有的力气,才挤出了一个微笑,“谢谢您的关心。”
“哪里好了?”李淑华皱着眉头,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天啊,这么凉,和个冰块一样。”
云书宁只觉得自己的双手被温暖怀绕,连心似乎都暖了起来。
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好像很不适应这样直白的关怀:“我已经习惯了。”
李淑华稍微用了一点力气,不让她这么容易挣脱,随着她的动作,云书宁的毛衣袖口上纵,露出了一圈通红伤痕。
“您的手这是怎么了?”她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有人欺负你吗?”
云书宁平静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轻描淡写地回道:“不小心撞了一下,过两天就好了。”
李淑华深吸了一口气,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她径直打断:
“我现在,可以进贺砚的房间了吗?”她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微微的沙哑,眼神中也透露着几分期待与踟蹰,任何人看到她这种神情,都不忍拒绝。
“请跟我来。”李淑华叹息着开口。
看到云书宁进门后,她赶紧拨通了贺辰的电话:
“贺少爷啊,云小姐看起来真的是太不容易了,今天京都的天这么冷,她就穿了那一件薄得不能再薄的衣服,我秋天穿的都比她穿得多。”她的女儿现在正是这个年纪,看到她,她总是不自觉地想起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