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是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正常,十多天前我就发现你滴水未喝,一开始我只当你太过于惊慌害怕,好言安慰,让你多吃点东西,可你每每满口答应,然后眼神涣散地把东西都倒掉了,然后骗我你已经吃了,再后来我索性也不吃了,把以前购买后闲置不用的辟谷丹拿来充饥。”
“你总是让我觉得你是活生生的人,又觉得你只是一块行尸走肉,我很害怕,夫人,我很害怕。”
“夫君,没事的。”庄主夫人娇媚的声音放得很软,轻声安慰着对方。
“我想找御剑门的仙人来帮忙,我想救你的,可是你总会告诉我是妖兽入侵我们山庄,最近山庄不太平,让我不要乱跑,我记得的,我记得我是想找仙人帮的忙不是这个,可我后面忘了,忘得干干净净,还与你一同等着仙人过来除妖,第一个来我们这里的小道君不是嫌我们这里穷酸,妖兽不好除才走&#30...
340;,他是,他是被你最喜欢的昙花给吃了,从未开过的昙花那天开花了,开了好大好美的一朵花,花把人吃了,血好多,好多,把花都染红了。”
“现在,我也不会感到饥饿,为夫上一次吃辟谷丹还是在三天前,撑不到的,辟谷丹撑不到这个时间,看来我也要死了。”
庄主颠三倒四地说着话,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哪怕那只是一具已经腐烂到长蛆,散发恶臭味的尸体。
“原来竟是这样吗?”
庄主夫人停止了一切的反抗,季玄说这话她可以不信,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们,可当说这话的人是自己的夫君时,她却近乎盲目的相信。
真正的深情,互相喜爱的人能有几个,这近乎悲催的小夫妻让白子濯觉得心里挺不是滋味,想要帮忙,却又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白子濯转头去看季玄,只见季玄没事人一样,还悄声对着他旁边的黑衣男子说了一句,“不太对。”
“是不太对。”那黑衣男子点头认同。
白子濯:“???”
“看来是有人和我们一样盯上了那天材地宝。”原本散漫的季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经起来,手中微紧,指节泛白。
见白子濯瞧他,季玄还给了白子濯一个眼神,道:“护好自己,我去看看。”
说着其就率先离开了屋子,转眼就不见身影。
白子濯正欲跟上,那刚刚还只是在庄主身上,类似蛛丝的东西竟是瞬间扩散开来,那东西速度极快,绕是白子濯以最快的速度闪避,仍是差点就被蛛网给笼罩。
又一道蛛网向白子濯袭来,千钧一发之际,一簇小小的黑色火焰出现在白子濯身侧,那小小的火焰在接触到那蛛丝之后猛然燃烧起来,灼热阴森的火焰在触碰到白子濯皮肤时只是温热,看似温和的火焰转眼立马把离他不远的小厮烧了个干净,那拥有燎原之势的火焰在瞬息之间将整个房间都包裹在自己的火焰之中,白子濯离开之前甚至能看见庄主夫人痛苦到面目狰狞,似鬼似怪的脸,她在火焰中挣扎,在火焰中痛苦到要死了一般,最后消失殆尽。
“多谢前辈。”白子濯恭敬道谢。
“不必言谢,若不是看在季玄面子,本座不会出手,你大抵也难逃一死。”
白子濯对此很有自知之明,但仍是恭敬道:“晚辈知道,但北幽魔尊今日的救命之恩,晚辈是不敢忘的,他日晚辈必还今日之恩。”
霍无厌微微挑眉,今日首次正视白子濯,唇边略带戏谑笑意,“倒是一个妙人。”
“季玄道友那般心悦魔尊,不难猜出。”白子濯虽说一开始真的想过是其他人,但思来想去季玄道友都不像那般薄情寡义玩弄感情之流,这才试探一番。
“你天赋不错,不过宸天似乎也没教你什么,不如转拜本座门下,本座如今可还未曾收过弟子,你很有可能会成为唯一。”
霍无厌这话真情假意各自参半,他以为白子濯就算最后不会同意,起码也会有一瞬间的动摇,论天赋霍无厌不仅不输于宸天仙尊,还略胜一筹,论剑道见解虽不如宸天仙尊一心诚于此道,但自问在整个修真界中能排到前五,日后问鼎天下第一也并非没有可能。一个是清高淡漠弟子无...
数不怎么管束弟子的仙尊,一个是虽喜怒难辨但算得上修真界剑术顶尖从未收过弟子的魔尊,是个人都会犹豫片刻,可白子濯不仅没有犹豫,还拒绝得十分干脆。
“前辈恐要辜负魔尊好意,晚辈已经拜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就算师尊不教晚辈任何东西,晚辈这一辈子也只会有这么一个师尊。”
霍无厌子夜般漆黑的眼眸沉了下来,如同淬了寒冰,目光像是带毒的刀子一样冷冷看着白子濯,“你的答复?”
“我的答复。”白子濯闭了闭眼,已经做好盛怒之下霍无厌会杀了他的准备。
“宸天倒是收了一个好弟子。”
淡然的话语听不出情绪波动。
白子濯睁开眼,霍无厌已经走到十几米开外。
“跟上。”
冷漠低沉的话语从前方传来。
“是。”白子濯连忙应声,声音却轻得像是转瞬就散入了空中。
很难想象一个魔尊会有这样独特的温柔,白子濯大抵是有点懂季玄为什么喜欢对方,且为此痴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