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玄目光意味不明地瞥了方简一眼,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季玄这是逆骨作祟,而青衣男子别看话说的好听,但其从一开始动手的时候就没考虑过要放季玄走,季玄方才要真信了对方的鬼话,才是傻,结果这小子还能误以为自己是为了他。
恐怖狂风中,在如此可怖的自然力量下,季玄如同一只弱小的蚂蚁,那风已经将他们整个都包裹了起来,只要青衣男子一收力,两人都有可能被一股狂风搅碎。
在那越发难以呼吸的情况下,季玄撑着伞,眉头微皱,手中马上凝聚出一根从空间取出的笔,阵法笔以虚空为纸,快速划下好几道符文阵法,竟是生生将那空间中的风隔绝在外,甚至还以阵法生生不息出新鲜空气。
青衣男子面上神色自若,抬手正要施展更加厉害的控风之术,如同猛然察觉到什么,青衣身影刹那从原地消失,而方才青衣男子所在之处竟是留下了三只黑色羽箭。
那黑色羽箭看似轻盈漂亮,但却乌黑发亮到一般人看到都想退避三舍,无他,这东西羽毛坚硬,箭头尖锐,羽毛那方还隐隐可见灰色,就箭头那黑得滴水,就差告诉别人它是有剧毒的了。
妖王阎濉骤然看向一个方向,那处是一处茂密树林,树林之中的一处枝桠之上赫然坐着一个青年男子,俊朗的面容,桀骜不驯的眉眼,懒散...
而不失狠辣的羽箭。
这人究竟是何时来的?
而修真界又是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号人物?
妖王阎濉闭了闭眼,吐出一个名字,“箭神顾应。”
青年男子身穿一袭暗红长袍,似乎毫不在意自己刚刚射出了几只箭羽,唇边带起嘲讽笑容,邪佞且无情的模样,“妖王阎濉,这般以大欺小,恐怕有失身份。”
优雅富有磁性的嗓音撩动着季玄的鼓膜,季玄不自觉多看了对方一眼,陌生的脸孔,连身上的气息也大不相同。
季玄垂下眼眸,掩下眼中复杂神色。
“与其说小可以大欺小,阁下不觉自己才是多管闲事吗?”
不过是来千里寻仇,可总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更不要说他们这般位高权重的人,本就窝火的青衣男子懒得客套,竟是直接动手起来。
那位被称作顾应的男子闻言,懒懒笑了一声,竟是一手捏碎自己面前的风,轻掠而下,来到两人面前,“不好意思,既然妖王阎濉都说了在下多管闲事,这两人在下还非要带走不可。”
“那就看阁下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妖王阎濉索性连笑都懒得笑了。
大战一触即发,季玄之前一直都以为化神是比较少见的,结果他现在面前就是两个化神在打架,方简有意拉着季玄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结果妖王阎濉就连打架的时候都不忘甩一两道攻击过来,把两人困在原地。
季玄试着自己一个人走,妖王阎濉压根就不管他,而一旦方简有什么轻举妄动,那风刃就来了。
方简欲哭无泪,苦笑道:“这也不是我抢的他角啊,虽然我知道是我理亏,但至于这样吗?”
季玄深表同情,且对此无能为力。
那边的战况越发焦灼,季玄当然有能力趁着这个时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出于某些原因,季玄不仅没有离开,也没有偏帮任何一个人,反而围观起两人的打斗,分析着每一个招式。
这神箭手顾应看似是一个风灵根,但又有点像木灵根,最后季玄还觉得对方有可能是水灵根,这说明什么,说明对方特意隐藏了自己的招式属性。
季玄斜靠在一棵就近的树上,目光饶有兴趣地看着场上,两人乍一看实力相当,这一场打斗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结束,季玄索性就用神魂之力助了顾应一臂之力。
扭断妖王阎濉的脖子之后,顾应来到季玄面前,右手扣住少年的下巴,在那白嫩的肌肤上留下红痕,桀骜的眉眼邪冶深邃得仿佛可以吸人魂魄,在季玄冷静过头的目光下,其微微笑道:“我这边为了你可是与一个妖王而战,你倒好,还看起热闹来。”
季玄随手拍开自己脖子上的手,眉峰略挑,眼中有着带刺的笑意,“方才我不是已经帮了你了吗?足下可不要说什么没察觉到,这就没意思了。”
顾应眸色沉了沉,忽然笑了,“妖王阎濉原身是不死神兽,每一次真正死亡之后就会重新降世,这种程度其恐怕不会真正死亡。”
季玄很上道地点头,“所以我们赶快趁现在跑。”
方简也十分上道,为了小命,毫不犹豫地跟在两个身份不明的人身边,想来是想和他们一起跑的。
季玄露出和善笑容,“方...
道友这是作何,你难道不该趁着你的阎前辈正好在虚弱期大献殷勤,好让对方醒来不追杀你吗?”
“不不不,阎前辈就是一个笑面阎王,我不想留下。”
“可在下也没打算带着你一起走。”顾应目光中微含一缕玩味地打量了一眼方简,既而无情道。
“为什么啊?!”方简不理解,既然可以带季玄走,为什么不能带他走。
“你没他好看。”顾应眉眼中带着隐隐可见不耐烦。
在季玄那略带看好戏的目光下,方简再一次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