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忱用手捂住不断流血的额头,脸色阴沉,他刚要从地上爬起,忽然一双手圈住他的肩膀,将他护在怀里。
温热的体温传递过来,段忱愣了一下。
随即响起的还有一道温和但不失严厉的声音。
“你们在做什么?”
几个男生起先见到林简衣心虚了一瞬,但很快就有一个站出来,很理直气壮地冲林简衣嚷嚷。
“老师,他妈是个神经病,他也是个神经病,您要离他远一点!”
他怕林简衣不信,还委屈地把头一转,指着自己侧颈:“老师您看,这就是这神经病咬得!”
林简衣看过去,男生脖颈上被咬出一口极深的牙印,也隐隐渗出血,位置再偏点,就该是大动脉了。
其余几个男生脸色虽然还有些心虚,但也都纷纷亮出自己的伤口。
“对,对啊,我也被他弄伤了。”
“还有我,我也被他咬了!”
他们声音越来越大,嚷成一团,愈发理直气壮。
林简衣一贯的笑意淡下去了,冷淡打断:“怎么,你们先欺负别人,还不允许别人反抗吗?”
几个男生瞬间噤声。
林简衣说得没错,确实是他们先挑衅的段忱,但谁知道这家伙跟条疯狗似的,见人就咬,他们几个身上也没落着好。
还想再反驳什么,他们突然对上了段忱的目光。
段忱被林简衣护在怀里,那双让人极不舒服的黑眸冷冷地盯着他们,里面丝毫没有情绪波动,殷红的血流过眉骨,使他苍白的面容更添上了一丝阴诡,这个模样让男生们都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背后不自觉有些发凉。
“反,反正就是他先发的疯,跟我们没关系!”
说完这几人就跑了,林简衣也不急,反正记住了脸,到时再去跟他们班主任说就行。
怀里的段忱大概是天太冷,又或者摔得太疼,身体还微微瑟缩着,林简衣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温声问:“还能站起来吗?”
段忱没有说话,沉默的从林简衣怀里退出来。
单薄的校服空荡荡地挂在他身上,少年身体过于瘦弱,好像外边的冷风只要轻轻一吹,他整个人就会被刮走。
他嘴唇边还沾着点血,应该就是咬的那几个男生的血。
“牙口不错。”林简衣笑了笑,打开办公室的门,“先进来吧,站在外面不冷吗。”
办公室空调暖意很足,没一会,段忱脸上被冻出来的苍白就减弱了不少,嘴唇红润了一点。
“你之前那件棉袄呢?”林简衣拉开他对面的一张椅子,指给段忱坐。
段忱没有动,他盯着林简衣,漆黑的眼珠缓慢地动了动,过了会才说:“狗,咬坏了。”
林简衣点点头,没有多问他为什么只有一件棉袄,看了眼段忱额头撞伤的血迹:“稍等,我给你找药擦擦。”
这所中学里虽然配了校医室,但形同虚设,林简衣在办公室翻找了一阵,终于从角落里翻出个小药箱子。
打开箱子,基本药品都还有。
“坐这,给你上药。”他又指了下先前的椅子。
段忱这次动了,他安静地坐到椅子上,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