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语的表情太过明显,沈暮深勾起唇角,俯身在她唇上又亲了亲,顾朝朝下意识往后仰,却被他桎梏住双臂,强行拉了回去。
嘴唇碰了一下就分开了,沈暮深眸色沉沉,一脸平静地看着她。顾朝朝被迫与他对视,脸颊渐渐有些泛热。
正当她莫名紧张时,阿贵的声音突然响起:“夫人,还没找到茶吗?”
他的声音太近,显然就在门外站着。顾朝朝吓了一跳,下意识回答道:“找、找到了!”
“还请夫人快些出来,侯爷这会儿急需茶水顺气。”阿贵忙道。
顾朝朝应了一声,就要推开沈暮深,然而推了两下却没推动,愣了愣后顿时惊恐地睁大眼睛,用口型无声地问:“你想干什么?”
沈暮深腾出一只手,在唇上点了点。
顾朝朝明白他要什么后,当即瞪眼拒绝。
沈暮深耐心极好,只安静地等着。
僵持片刻之后,门外再次传来阿贵的声音:“夫人,还没好吗?”
门外是随时可能会进来的家仆,门里是怎么都不肯放弃的沈暮深,顾朝朝急得后背都出了一层薄汗,在阿贵又一次催促时,她心一横踮起脚尖,在沈暮深唇角亲了一下。
虽然是沈暮深逼她主动,可当她真的主动时,他的眼底还是出现一丝怔愣,顾朝朝趁他走神,赶紧摆脱他的控制,拿着茶壶就出去了。
“夫人,给小的就好。”阿贵说着,急忙接过茶壶倒了杯水,扶着永昌侯喂了下去。
永昌侯咳嗽这么久,早已经有气无力,喝完水缓了很久,才呼吸不稳地看向顾朝朝:“……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茶壶不在桌子上,找了一圈才想起来,今早放在床边了。”顾朝朝面色不变,其实藏在袖中的手已经默默攥紧。
永昌侯眯起眼睛,将她从头到脚审视一遍,视线经过她泛红的唇时停顿一下,没等仔细去看,顾朝朝突然捂着嘴咳嗽起来。
永昌侯微顿,眉头蹙了起来:“待会儿叫大夫给你诊治一番。”
“……是。”顾朝朝捂着嘴低头。
永昌侯依然盯着她看,顾朝朝被看得心虚,硬着头皮道:“侯爷,我身子实在不适,怕是不能招待您了。”
这就是送客的意思。
永昌侯脸上不辨喜怒,闻言垂下眼眸淡淡开口:“那就好生歇息吧。”
他话音刚落,阿贵就要搀扶他起来,他却没有动,“阿贵,你去将茶壶送回夫人里间,免得夫人要喝茶时,再找不到茶壶。”
顾朝朝的心瞬间悬了起来。
阿贵犹豫一瞬,想说自己一个男人出入女子寝房怕是不妥,然而对上永昌侯的视线后,突然就明白了什么,拿起茶壶就往里间走。
顾朝朝的手心越来越湿,呼吸也渐渐慢了下来,剧烈的心跳敲击着耳膜,使她整个人都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
好在阿贵很快就神色如常地出来了。
她默默松一口气,面上
滴水不漏:“多谢侯爷关心。”
阿贵对永昌侯微微摇头,永昌侯这才笑了笑:“行了,你早些歇息吧,我也累了,先行回去。”
“恭送侯爷。”
顾朝朝应了一声,低着头送他走出院子,这才折回寝房。
永昌侯在阿贵的搀扶下,沉默地回到主院,刚一坐下,便淡声询问:“夫人房中可有什么不该的东西?”
“回侯爷的话,一切正常。”阿贵回答。
永昌侯静了静,垂眸看向地面,许久才冷笑一声:“找个茶壶而已,竟也用了这么久的功夫。”
阿贵不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时间没敢接话。
另一边,顾朝朝回到寝房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门给关了。房门阖上的一瞬间,她只觉得手脚发软,倚着门站了好半天才恢复力气……乖乖,这就是偷那个情的刺激感吗?再来一次,她真是要吓死了。
……不,绝不能再来一次。
顾朝朝咽了下口水,顺着门板坐到了地上,寝房里静悄悄,某人显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她轻轻叹了声气,脑海又一次浮现他伸出手指,在唇上轻轻一点的画面……
许久,她默默捂住泛红的脸,指缝里发出小兽一样的呜咽。
大约是这件事给她的刺激太大,顾朝朝当天晚上,又梦见了自己当初和沈暮深滚到一起的事,醒来时天刚蒙蒙亮,她就再也没有了睡意。
顾朝朝在床上坐了片刻,缓过神后就简单收拾一下去院中闲逛。今日难得天晴,早晨的风清清凉凉,半点恼人的潮气都没有。
顾朝朝神清气爽,活动一下筋骨后就在石桌边坐下了,一边享受难得的清闲,一边时不时往院门外看一眼。
红婵起来干活时,就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院里,顿了顿后笑着上前:“夫人可是在等主子?”
“……我没有,你别乱说。”顾朝朝立刻板起脸。
红婵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主子寅时便走了,怕打扰夫人,便没有来跟夫人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