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姬姓一族,随夏而生,功盖无量,国运赐之,大夏境内无人可害我姬姓一族,这是祖德,也是荣耀,这高人一等的姬姓一族从小就听到这样的言论,所以就出现这样一批人。
留王蒙了,我可是功盖无量的姬姓一族啊!我手中拿着执掌国运的夏剑,可为何却被其他兵器所阻挡,我为何杀不了姬昊,也杀不了这人。隔了很远的路的大夏族老也蒙了,纷纷的看向大族老,不是说执掌夏剑,大夏境内无人可挡吗?可为什么会出现这一幕。
一位招人恨的少年郎,竖立在龙蟒之间,右手葱油大饼,左手拿着盘龙的锏,此锏非金非玉,非铜非铁,颜色倒是像骨头,惨白的锏体上雕刻着一只白龙,这是什么东西,姬禧忽然面色震惊,他想起一个传说,想起了一道圣旨。
传说中,有一锏,可破姬姓,可挡夏剑,可杀皇族,但此物多少年不出事,若不知族史,谁能知道有这样一忤逆兵器,剑是君子,是天子之器,此锏可打天子,惩戒百兵
而圣旨里,文景帝时,有一男子,自西北大漠而来,小仆跛脚马,善用双锏,皆有千钧之力,打的北边的部落哭喊,他的身边有一个姓齐的儒士,有一个姓李的扛旗之人,那一代的战场上,听闻这个姓而惊,听闻这个姓而哭,小儿夜啼前那个姓。文景御赐降龙锏,上打昏君,下打奸臣。
若把传说结合圣旨,同样的一把锏,同样的效果,让姬禧震惊的不止如此,还有一点,就是那个从西北来的男人姓秦,而眼前这位让门族下跪,让皇族畏惧的疯子少年,他也姓秦。
“该死,这是降龙锏。”
留王听到这声惊呼,面色一变,他畏惧的看着那把锏,手上的夏剑传来悲鸣,一股力量让他无法握住这个兵器,脱手间,夏剑滑落,更惊人的一幕出现了,这剑自有灵性的落在哪位少年手中,很是亲昵,大族老可不信什么一个女婿半个儿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世上怎么有其他姓可以拿起这把剑。
剑可杀皇族,锏可杀皇族,这人是老天派来灭了姬姓一族的吗?
可谁知少年瞥了瞥嘴,看着这把锋利的夏剑,随手一丢,夏剑回鞘,姬昊有些头疼的看着剑身上的油渍,不动声色的擦掉。
“剑不错,造型也好,叫啥来这。”
“周武!”夏帝无奈一叹:“要不,你拿他去杀几个姓姬的。”又补充一句:“记得把手擦干净,毕竟是把好剑。”
“我倒是想啊!可我不会用啊!”少年眼里浮现一丝疑惑,谁不想鲜衣怒马,仗剑江湖,谁不想一剑千里,高呼一声剑来,可他真的不会用,小时候就习了几年武,后年就去读了书。
“那真的是太遗憾了,这把剑好些年没见血了。”夏帝看着少年因为刚刚接住周武夏剑,而丢下那张葱油大饼,现在可怜巴巴的捡起来,心疼的样子让他有些想笑:“别这样,好歹朕也是个皇帝,御膳房里口味如何。”
“不错!”少年竖起了大拇指,只是唯一遗憾的是,一山不容二虎,除了一公一母,桌上不分男女,抢我吃食就是我敌,他想起那扑腾扑腾跑来,然后指着自己骂道,好一个偷食的狗奴才。我懒得理你,那可恶的姬云宁还较上了劲,你坐一边,我坐一边,你吃两口我吃三口。
远方御膳房里,那群厨子看着这位刁蛮公主吃的捂着腰躺在椅子上,小脸通红,是东西太好吃了吗?这位公主从小吃到大啊!和刚刚那位皇帝亲赐,御膳房做早宴,随便吃的大人较上了劲,相比这又是一个信奉别人手上最好吃的臭丫头。
少年看着好不容易抢来的大饼,苦涩道:“你女儿真的是女中豪杰。”
夏帝无奈一笑,一看就是红衣的哪位,从小到大践行了,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哪位:“好了,好了,吃饱了就行。”
少年点点头,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朝着某个一脸惊恐的王爷打了个饱嗝,笑着说:“哟,这不是留王爷吗?用过早膳了没。”
这流传千古的问候语,一定不是问你真的吃没吃,这位马上就要天天享受御膳房的美味的王爷冷静的说道:“秦言,我与你的事情既往不咎,只要你助我登上皇帝之位。”
“杀你儿子的事情也不管了吗?”
为啥这人就是这么讨厌,冷不伶仃的扎刀子,王爷用尽毕生的养气功夫说道:“可以!我也可以收你为义子,在把姬姓族女嫁给你,在我百年之后,若无子,皇帝就是你。”
好一个能屈能伸的留王啊!路走的真远,秦言苦涩一 笑,不好意思的对夏帝说:“你们还真的是兄弟啊!人家给的条件有不错啊!”
夏帝也习惯了这厮的游戏人间,摆了摆手说道:“你自己看吧!”
像是收到命令一样,秦言瞥了一样底下的那群禁卫军,很大大咧咧的朝姬禧招手:“大族老,你还活着啊!”
好一张吉利的嘴巴!气的本来就没啥阳气功夫的姬禧满脸怒火,可又强压怒火,阴晴不定的看着留王:“本族老多谢秦玉猫的关心,不知所为何事。”
“没事,没事,就是想气气你这老贼,你说是周武剑砸人疼,还是我老秦家降龙锏砸人疼。”
好一个不讲武德的小子,可全天底下也就这小子可以不讲武德,周武剑可以杀人,降龙锏可以杀人,你还问我那个砸人更疼,大族老的双腿忍不住的发抖,他现在可不敢惹这个疯子,这疯子说道做到啊!于是乎强撑笑意:“老夫才疏学浅,我不知啊!”
“你不知道啊!那就请大族老试一试,好告诉其他的人。”秦言话音刚落,也不知大族老是怎么滴了,差点摔了一跤,看的秦言无奈一叹:“老头子一个,回家呆着就行了,没事瞎凑什么热闹。”
夏帝忍俊不禁的说道:“皇伯!朕觉得他说的没错,天这么冷,回家早点歇着啊!”
禁卫军又向前了一步,姬禧满脸怒容的冷哼一声,这才有了一丝底气,他看着高高台阶上的一蟒一龙,以及那可以左右格局的少年,说来也是觉得可笑,谋朝篡位这么严肃的事情,这少年一来偏偏没有那么严肃,实力也不算强,可偏偏可以左右这个格局。
秦言哪能知道大族老那么一瞬间有一丢丢欣赏自己,只是觉得很无趣的站在留王和夏帝的中间,瞥了一眼那位金衣学士,这家伙有的眼生啊!
朱子归笑了笑,似乎不介意自己也算这人的前辈,拱手道:“下官,大学生朱子归,参见秦玉猫。”
又是一个挺有格局的人,秦言在那身金衣上瞥了一眼,好一件天下就这一件的金衣,一定就是那臭名远扬的朱大学士,秦言没有还礼,只是把降龙锏搭在脖子上,问道:“朱大人也算个名人,本官慕名已久。”
的确是慕名已久,只不过不知是恶名呢?还是恶名呢?被那人嘲讽为古今养气第一人的朱子归继续笑道:“能得到秦玉猫的赏识,我朱子归荣幸之至,只是不知秦玉猫有什么吩咐。”
“吩咐谈不上,只想求朱大学士做一个见证。”
朱子归眯着眼睛,笑道:“何事!但说无妨。”
好一个朱子归,秦言感慨一声,一手指着夏帝,一手指着留王:“国不可一日无主,我和朱大人的俸禄总要有人发。”
朱子归欣赏的看着秦言一眼,手中那枚金色棋子熠熠生辉,好一个秦玉猫,那张卷子上要不在填一句评价。
“现在有两个姓姬的多想当我们老板,我们此时要发挥民主精神,让他们论一论,谁跟适合当皇帝。”
话音刚落,所有听到的人面色大变,什么时候当皇帝变得这么随意了,姬禧冷哼一声:“胡闹!”
“滚你丫的,正主没有说话,你个老王八闭上嘴!”秦言毫不保留的用市井的污言秽语表示自己的鄙视,气的大族老血冲大脑,可说的也是,正主还没有说话,他看着留王说道:“姬鸣,若能让这人服气,你这帝位也算天命所归。”
姬鸣点点头,倒是吐出一口恶气,这人没大打出手就不错了,他心里的石头算放下了。
不懂民主是何意,只知道这少年有趣的朱子归朝两位老板分别拱手道,先是对真正老板说:“陛下就赎朱子归无礼,可不要克扣我那来之不易的俸禄啊!”
夏帝无奈一叹,这臭小子总是爱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他点点头,就算是默认。
朱子归谢恩,然后对假老板恭恭敬敬的行礼:“王爷勿怪,只求赎罪。”
随后就精彩了,看的秦言忍不住想赞叹,留王有总统之姿,留王爷装起来了啊!
“两军交战,各为其主,但你我也算君臣一场,只要你弃暗投明,朕可以既往不咎。”
秦言又想起自己那张葱油大饼,瞥了一眼当今圣上,问道:“你呢?”
天底下也就这人敢这么大胆,夏帝随口说道:“朕做不到,就像钉子钉在木头,总会有痕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