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地主说,“短头发擦干就好了——也是没办法,女大王鼻子灵,女人,爱干净,受不了身上的臭气。”
张老丈倒能接受这个解释,但还是很难相信临城县居然所有人都掏出钱来买柴禾,“这般宽宽绰绰烧了一冬,怕不是积蓄都要烧没了?更不说还有那些没有隔夜粮的人家呢!”
“如今县里除了80岁以上,12岁以下的,人人都有活干。买活军发的都是筹子,”徐地主告诉张老丈,“倒也可以攒着买活,但……这世道,没了营生,买活以后又能去哪里?”
这个灵魂问题击倒每一个想要积蓄筹子的县城百姓,况且大家对筹子的保值期限都有隐约的担心,就是再吝啬的铁公鸡都开始放纵起来,很多人放工时刚领了筹子,就去买鸭汤米粉吃,饶两个烧饼,吃得饱饱的,又去浴室洗澡,家里也买了柴禾堆在那里,几个屋子都烧上火盆。往常只能全屋聚在一起,凑在火盆、火笼边上熬冬的家庭,今年在冬日也很活跃,大家都出去做活,做完活回来一窝蜂又去浴室。徐地主走的时候,买活军还在城里建浴室呢,原本那一个是不够用的了,还要再建三四个,男女分开,新开的一律没有浴池,只有所谓的淋浴。
“连女流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