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很热,熟悉气味还在扩散,体感温度却从适宜变得滚烫,感觉有人站在自己身前,正垂眸平静看着。
那是两双雾霭霭眼睛,蒙着一层看不透晦暗与阴翳。
叶珏醒过来,却泥足深陷,怎么弹不得。
恍惚间,忽然起那股气味。
……alpha信息素。
这是……纪珩能力。
不同于纪翊能将信息素使用于无形,纪珩信息素浓度只要达到一定程度,就有催人昏『迷』入睡功效。
意志逐渐处于半醒半困得地步,定格在这里,维持着一个艰难清醒。
“哥……”叶珏叫出声,觉得自己声音很大,实际上细如蚊蝇,语气里满是委屈和困『惑』,蔫耷耷:“干么呀?我困。”
无条件信任和依赖,使直到这个时候,还不明白自己身处环境。
终于,身边床畔下陷。
一个人影无声压下,捏着下颌,抬了起来。
历重现。
电光火石间,叶珏起那晚在ktv,被人抵着腿,压在墙壁上亲吻清醒。
……
被含住了唇,柔软干燥嘴唇被『舔』湿,灼热温度霎时顺着敏感舌尖传来,叶珏不受控制摆头,却被禁锢着腰和手,哆哆嗦嗦承受着远超自己体温含吻。
寂静空气中,细微水声连绵不绝。
松垮衣服方便了身前人行事,上衣衣角凌『乱』散,柔软雪白皮肉泛着腥甜香气,刚洗过澡,还有沐浴『露』冲洗过痕迹。
alpha宽大炙热大手摁着腰,不许起身,另一条腿屈膝跪在床上,抵着额头,再次恶狠狠地咬住唇,被硫酸般嫉妒与暴怒驱使,重重吸吮着舌尖。
舌尖已经始发烫,叶珏不自觉弓起肩膀,又被强硬打,细细抖着掉着眼泪。
不敢闭嘴,不敢出声,鼻子里发出闷闷哼,嘴唇刚要合上,耳边便响起alpha低沉沙哑警告,“张。”
叶珏吸着气,舌尖又痛又麻,可怜眼泪掉个不停。
纪翊一团浆糊般脑袋里竭力挤出一分清醒,叶珏身上气味不对劲,迟钝发觉到了,却懒得去深,只深深地抵着叶珏鼻尖,哑声:“哭么。”
叶珏不说话。
纪翊便像头呼哧呼哧吐气大狗那般,一一『舔』过眼睫、脸颊、唇肉,灼热呼吸流连喷洒在耳畔,白玉般耳垂被报复似得咬了咬。
纪翊不知道为么表现得比还生气,在耳边低低喘气:“蠢死了。”
一边坏脾气重新『逼』叶珏张嘴亲,一边勾着舌头,怒气满满斥:“笨死了。”
叶珏还是不说话,只不停掉眼泪,嘴唇红红,眼周泛着可怜肿。
终于,在被纪翊再次『舔』吻过一次,抖着声音出声:“……那天晚上,是你。”
纪翊赤红着眼,如果有灯光,叶珏便能轻易发现身上不对劲,早便化为野兽alpha脖颈青筋暴起,一边控制着力道亲吻着属于自己雌兽,一边竭力压住肆虐欲/望,努力放轻手上作。
混沌模糊大脑听不清叶珏话,却不看见叶珏眼泪,于是不停地低头亲吻,用这种亲昵接触,打消叶珏恐慌。
身前人呼吸滚烫至极,在被扯入更深旋涡前,叶珏被掐着腰,提了起来,转身坐到纪翊怀里,眯着眼,被大狗般alpha含着耳垂,听沙哑在自己耳边吐息道:“……别生哥气。”
不停抚着叶珏背,高大挺拔alpha像是要通过这种作,抚平叶珏有不安:“哥疼你。”
下一秒,叶珏还在恍惚,便被捏着下颌,恶狠狠地『逼』着催
促:“张嘴。”
“舌头我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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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渐渐交融。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叶珏『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又被抱了起来,这次被抱着走了很多步,像是去了另一个空间。
清冽低冷气息涌入呼吸。
叶珏瞬间红了眼眶,抓着身前人衣襟,哆哆嗦嗦,被沉默不言alpha抱得更紧。
感觉自己像个孩子那样被疼爱着,『臀』被alpha结实有力手臂托着,alpha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擦眼泪,力道放得很轻,很缓,如同对待某种易碎瓷器,红肿眼周被宠爱亲了又亲。
“哥……”
就在叶珏觉得自己终于得救了时,低冷平静声音响起,附在耳边,如一声惊雷,“衣服掀起来。”
“我看看。”
叶珏眼泪掉更厉害了,“……不要。”
纪珩哄着,“你抹『药』。”
叶珏还是摇头,“……不要,哥,我不要。”
到底还是茫然不解,最难过时候还抱着纪珩脖子,蹭着肩膀,啪嗒啪嗒掉着眼泪水,闷声:“为么啊?”
“哥,我……为么是我啊?”
纪珩垂眸,顶级alpha视力让能清晰透过黑暗,看见叶珏眼里清澈水光,静静抱着叶珏,同样因为易感期而混沌昏沉大脑,在近乎自残般克制下,保持了大分清醒。
纪翊可直来直往,因为叶珏习惯了,哪怕处于这种情形,再生气叶珏潜意识里放纵,却不行。
是叶珏最依赖信任哥哥,是无数个夜晚抱入睡、哄安慰兄长,是哪怕如此情景,愿意亲近耍脾气人。
纪珩细致擦去眼泪,“叶子,你我们去找别人吗?”
叶珏埋在脖子里,嗓子哑哑,不说话。
纪珩说:“叶子,只是你。”
轻轻拍着叶珏背,像在哄入睡,垂敛眼皮下,却是一双被红血丝覆盖眼睛,竭力克制住莫汹涌情绪,纪珩敏锐蹙眉,发现叶珏身上气味不对。
除了『迷』失ktv气味……还有一种奇怪信息素。
眸『色』霎时一沉,不清醒大脑却无法让在这种时候进行思考。
……有不要命东西叶珏下『药』了。
可叶珏反应很平常。
叶珏趴在纪珩胸前,缓了很久,眼皮恹恹垂着,肿且发烫,一不,两条细长小腿垂在纪珩身侧,纪珩『摸』了『摸』,发现温度有点凉,从一旁拉过来被子,耐心将包裹住。
叶珏又掉眼泪了,小声:“像前一样不?”
纪珩压抑闭了闭眼,俯下身,亲了亲眼睛,“叶子,你得习惯。”
“我不习惯,”叶珏声线颤抖,“我不要这样,前事我可忘掉,我们不要这样不。”
被宠坏了,根本不觉得自己要求有多强人难,哪怕处于劣势,被强势alpha抱在怀里亲亲抱抱,不觉得自己羸弱,甚至敢扯着纪翊头发咬、敢坐在纪珩怀里要求。
不要这种可怕、像能让人失去自我情感,要前纪珩和纪翊回来,无条件偏袒,保护。
纪珩深深地吸了口气,吐出浑浊滚烫气:“叶子……”
哑然:“你在说么?”
叶珏重复了一遍话,咬咬牙,觉得自己牺牲很大,“……如果,如果你们真亲我,那应该先跟我商量……”
发现纪珩周身气势一变,叶珏有点怯场了,拽着纪珩衣领不放,小声嗫喏:“我们还当兄弟,我你们亲,不?”
这已经是能承受极限,是迟钝小脑袋能到最办法。
纪珩终于发狠了,低头攫住叶珏唇,恨恨咽下有
声音,“叶子,天底下没有那么事。”
既要们兄长般不掺任何杂念疼爱与呵护,又要们炙热、从一而终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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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迟钝小笨蛋,在感情上却精明又敏锐。
拿捏着们弱点,肆意撒野。
叶珏被亲蹙眉,眼皮湿湿,又始掉眼泪,从很小时候起,就知道该怎么对付们,只要掉眼泪,袒『露』委屈,早晚都能等到纪家兄弟低头服输。
知道,只有真正在乎、爱着人才被眼泪软化,这些年来,乖巧又谨慎把握着界限,当着纪家兄弟弟弟,但现在不一样了,可拥有更多了。
有些时候,叶珏都不明白自己是为了么,一定要去查那天晚上两个人。
在隐隐发现那天晚上两个人身份,又状似畏惧,实则心满意足收了手。
因为从始至终,那天晚上人只允许是纪珩和纪翊。
要更多、更浓烈、更无法掩饰爱意。
而这一点,纪翊没有察觉,纪珩却如此沉默无声,纵容了。
伸手揪住了纪珩头发,哼哼哧哧,舌头被裹住,像陷在蜜糖般云朵里,舒服又轻盈,“你不要和纪翊说。”
纪珩撩起眼皮,浓重黑暗中,眼无奈而平静,“随你。”
叶珏抱住脑袋,十指『插』入纪珩浓密头发,低低地说:“我要生气。”
纪珩嗯了声,“还要干么?”
叶珏说:“还要心如死灰。”
纪珩短促笑了下,意有指:“可能要失眠了。”
“活该,”叶珏恨恨说,“咬我疼死了。”
纪珩闻言蹙了蹙眉,松,要看小宝石,“我看看。”
“不要,”叶珏重新勾住脖子,不是不信任纪珩,是这种情况下,谁来都不信任,“已经不疼了。”
纪珩沉声道:“掀。”
叶珏静了两秒,声音更低:“……我先上厕。”
晚饭上连吹两瓶饮料遗症现在来了,叶珏已经憋了很久,现在终于到可宣泄时机,自然一刻都不能等。
难受拧着眉,从纪珩身上爬下来,“我先去上厕。”
纪珩见状起身,身体却蓦地晃了一晃,叶珏似有觉,立刻朝看来,却看见黑暗中依旧沉稳淡定身影,“哥,你怎么了?”
纪珩语气中有些疑『惑』,“么?”
叶珏顿了顿,迟疑地朝厕走去,“没事,像是我看错了。”
走了两步,没看见纪珩跟上来,叶珏还是觉得奇怪,但当务之急是放水,推厕门,小叶珏憋了许久,颜『色』很深。
淅沥沥水声在一门之外响起,纪珩眼睛猩红,再强大意志力无法容忍爱人在极近处,自己却不能靠近和享用。
隔壁纪翊应该是如此,向来护食独食alpha察觉到自身不对劲,忍着反噬痛苦,亲手把人送了出来,送到安全境地,一个人在空旷屋内发泄。
鼻尖隐隐闻到了血腥味。
纪珩眸『色』愈深,在叶珏洗完手出来,自发往怀里爬,搂着叶珏腰,垂着眼皮,刻意遮掩起眼中异『色』,平淡道:“纪翊马上就要来了。”
叶珏一懵,“啊?”
“不是要演戏吗?洗手间窗户下是房檐,很平整,连着马路。”纪珩耐心道:“天黑了,注意安全。”
叶珏顿时兴奋起来,纪珩屋子是叶礼屋子,不知道叶礼屋子格局,没到还有这个讲究。
跃跃欲试跳下纪珩膝盖,正要跑,又被纪珩牵住,亲手套上了一双长袜及球鞋,纪珩才道,“去玩吧。”
临走前,叶珏看见纪珩捏了捏眉心,独自一人坐在一片黑暗中,声音很低,没有解释:“小心裴珩。”
这句
话轻如微风,却被叶珏完整捕捉到。
脚步顿时停下。
……小心裴珩?
叶珏若有思,觉得某些厚重墙壁此时隐隐撬,仅需要关键一环,就能联系起来。
那这关键一环,是么呢?
看来得去见裴珩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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