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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你是谁?

他话还未说完,已经被妹妹用手肘重重地捅了肚子。

“师兄不用太在意,师兄喜欢留在哪里就留在哪里,不必有压力。”

妹妹面不改『色』,心地对雾心与师弟两人挥手:“那么,改天见了,天远师兄!雾心师姐!”

说着,她拉上了命。

兄妹两人步调一致,轻快地离。

雾心望着两人的背影,从他们的语气中,似乎觉察一丝异样。

待送走两人,雾心便与师弟一同返回花醉谷。

师弟送走命理两兄妹后,就少说话。

在路上,雾心忽然道:“师弟,以前在清光门中,难道地位不一般吗?”

师弟步调一顿。

他反:“师姐何出此言?”

“因为他们看的眼神,好像和对一般弟子不一样。还有,对的语气好像也特别尊敬。”

尽管并不十分显,但雾心还是能注意到,那两个清光门弟子望着师弟的神情,和小师妹平时望着她的神情像,都是敬仰之中,带着一丝憧憬。

不过,小师妹为什么喜欢她,雾心心里白。

她当初亲自将小师妹种出来,还亲自把师妹带大,师妹喜欢黏着她,是非常合理的。

不过,师弟那边就不同了。

雾心不太清楚清光门中什么情况,但她道师弟自从拜师花醉谷后,一年顶多才回去一两次。

在回清光门频率么低的状况下,他的师弟师妹必然与他不常见面,但那两人竟然还能对他有种程度的尊重,倒不太一般。

雾心望着师弟的眼神,多了几分好奇的探究。

师弟:“……”

他被雾心看得不大自在,说:“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我的母亲与祖母在清光门中都有高的地位,我自幼在清光门中长大,生来又有不少修为,所以从小便被长辈们寄予厚望,容易被旁人高看一眼罢了。命与理年纪小,容易被表面上的浮华所吸引。”

“原来是样。”

雾心点点头。

师弟垂下眼睫,低语道:“嗯。脚踏实地,不能好高骛远、自视甚高……些,都是师姐我的。”

回到花醉谷后,无是店小二还是师弟过去的同门那边,都不那么快来消息。

雾心照旧修炼,耐心等待着进展。

倒是师父,有一天见天气好,突然来了兴致。

他嘱咐仙侍们在樱花树下摆上水果点心,说要给三个弟子讲道。

师父平时懒又话少,讲道十年难得一回,得师父今天居然良心发现要给他们讲课,弟子三人都大为震撼,赶忙都赶了过来,在师父面前正襟危坐,一个缺席迟到都没有。

千州上君坐在树下,眉目清冷,白衣胜雪,气质正如落花,孤傲雅致。

他:“心儿,认为仙与魔的区别是什么?”

雾心见师父直接看自己,懵了一瞬。

不过她想,自己是大师姐,师父要提就先抓她也正常。

雾心考虑了一下,回答:“是善和恶?”

师父面无表情,淡道:“或许是,但种说太笼统。觉得,善和恶,又有什么区别?”

雾心被住了。

师父又看师弟。

师弟同样坐得正,他定了定神,答道:“我认为,善与恶的区别,在于行事作风的做派。仙者行事正,魔者行事邪;魔者做事利己,而仙者行事利人。”

“可以。”

师父颔首,轻描淡写地夸奖了一下师弟。

但接下来,他又说:“虽

然稍微具体了一些,但尚不及本质。认为,所谓的行事作风,又是哪方面的行事作风?”

“……”

师弟噎住,试着说:“方方面面?”

师父摇摇头,显然是不认同。

师父微微低头,乌黑的长发被清风吹拂,仙容似融于风中。

然后,他给了一个自己的答案,道:“我认为,仙魔真正的对立之处,在于贪欲的界限。”

“贪欲?”

雾心愣了愣,倒没想过方面。

不过,她快恍然大悟,并始举一反三:“所以想当神仙就不该有欲望对不对?所以修仙者平时才都辟谷不吃饭,不『乱』搞男女关系,也不怎么玩乐每天修炼!”

师父:“……”

雾心语速快,师弟还没什么反应,但小师妹忽然有点慌『乱』,她大概是认为自己平时经常在玩,忽然愧疚起来。

但快,师父又摇了摇头。

“不。”

师父说。

“个世界上,拥有欲望是正常的。成仙亦是欲望,求生亦是欲望,守卫苍生亦是欲望……若是身在世间,却半分欲望都没有,那活着与没有活着,又有什么区别?”

雾心愣道:“那师父是什么意思?”

“欲望本身没有错,只是造化自然的一部分,让人产生区别的,是对待欲望的态度。”

他说。

“单纯的欲望,本身并没有题——想吃点好吃的东西,想穿精致的衣裳,想拥有漂亮的宝剑,想生活在安的环境中,正常来说并不影响别人,又有什么不可以?

“纵使是有些野心的欲望——想要登峰造极,想要富可敌,想要位列仙班——或许听起来有些大,但也激励人的上进心,只是有庞大的野心,也不至于有什么坏处。

“甚至是一些颇有阴暗面的欲望——不希望对方过得比我好,嫉妒他人,幸灾乐祸,如果只是在心中想想,压抑了情绪而没有付诸行动,也不能说是恶人。

“我认为,真正决定善恶的,是欲望的界限——是一个人为了自己的私欲,最终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雾心乖巧地坐在师父对面,眨巴着眼,认真听着,虽并未十分听懂。

只听师父缓缓说道:“恶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伤害任何人,他们不因为别人的痛苦而退却,甚至用别人的痛苦来取乐;

“而善人,并不是清心寡欲,而是道有所为有所不为,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善人理解别人的痛苦,考虑别人的感受,如果一件事他们想要,但是伤害他人,他们就不去做;即使非做不可,也考虑如何降低对他人的影响。甚至,他们在他人面对困难时,主动保护他人不受伤害——如果有人天生能部做到些,甚至还能更强,种罕见的天生善意,在修仙界,就被称为天灵心。”

时,师父往小师妹的方看了一眼。

师妹被点到名,呆了呆,不自觉地捂上自己的心脏位置,好像有所感悟。

另一边,雾心好像也顿悟了,她举一反三道:“原来如此!所以就是为什么师父虽然又懒又不爱出门还不喜欢说话,但是欠了别人的人情还是尽力去还,因为怕别人难受,对不对?”

师父:“……”

师父眼神一动,道:“……个例子我不喜欢,但不算大错。”

说着,他看雾心,轻轻『摸』『摸』她的头。

师父意味深长地道:“我们之所以要修心,要去体悟他人的感受,就是为了在自己的欲望中,找到善恶之间的界限。

“如果难以理解他人,只从自己的想出发,只顾自己,或许不不觉间,就走上邪道。

“一旦做出真正的错事,就也没有办回头了

“心儿,能白我说的话吗?”

说老实话,雾心不理解。

但她还是道:“我不白,但我努力去做的,师父。”

花千州眉眼冷清,但他仍是颔首,似乎只要雾心承诺到个地步,他就已经满意了。

他抚着雾心的头,道:“那就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

炎夏早已熬过,秋风也逐渐带上冬意,雾心他们却还是始终没有小七的消息。

日,小师妹又要出去义诊。

雾心照例御剑陪她一起去满天城。

因为担心魔尊对天灵心修士不利,她们段日子干什么都尽量在一起。

只是,在路上,小师妹显心神不宁。

大约还是因为小七的事,师妹最近始终愁眉莫展,已数日未展颜,身上的蒲公英也胡『乱』长出来不少。

雾心忧虑地瞥她,:“师妹,果真撑得住吗?”

小师妹之前在发呆,听到雾心的声音,才抬头对她一,只是容未免有些勉强。

她说:“师姐,我还好。”

雾心道:“要是累的话,可以不去义诊的。我看好些日子没睡好了。”

师妹沉默片刻,却又摇了摇头。

她说:“不行。满天城中有许多付不起正常诊金的穷苦人家的病人,就指着一日来见我。还有,世上有许多普通大夫难以医治的病人,必须要靠我的灵气才能有所好转……我不能因为我自己的情绪题,破坏事先做出的约定。每月义诊一次而已,我可以完成的。”

见小师妹坚持,雾心便也不说什么。

等到满天城后,师妹在她惯常的位置,支了个小摊子。

师妹的医术在一带有好的名声,光是她天生能用灵气医治疾病的能力,就是凡间少见的。

因此在师妹每月出诊一日,早有不少人守在附近等候,见师妹到了,就呼啦一下围上来,排成长长的队伍。

大约是出于对仙人的敬畏,所有人都特别礼貌守序,常见的『插』队吵架都没有出现,气氛一片祥和。

师妹一个个看诊,有耐心。因为人数众多,直到傍晚时分,病人才终于看完了。

雾心一直在旁边等她,等师妹看完最后一个病人,她才上前扶住她的背,轻声:“还好吗?”

师妹点点头,舒了口气道:“嗯!我没事,我不是身体不好,只是心情有点烦躁……幸好病人都治疗好了。”

雾心环顾四周,见街道上还热闹,:“要不要我们一起走走?就当散心。”

师妹一想,觉得回花醉谷等消息反而更心神不宁,者……她也想亲自去茶馆有没有柒思秋的消息,便点了头。

师姐妹二人并肩走在街上。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满天城没有宵禁,到了晚上,百姓结束了一天的活计,都到街上来走动,反而愈发热闹。

小摊贩们精神地吆喝叫卖,一派繁华景象。

雾心与小师妹两人买了糖葫芦,一人一串,拿在手上,边走边聊天。

约莫是样打发时间有利于驱散烦恼,小师妹脸上也渐渐有了意。

在川流不息的人海中,小师妹微微着,迎着灯火转过头,想与雾心说话:“师姐,我……”

但是,她句话还未说完。

忽然,师妹的脸『色』微微变了,她望着人群的某个方,先是错愕,旋即『露』出又惊又喜的神情来。

她松扯着雾心袖子的手,改口道:“师姐,在里等我一下,我看到思秋了!”

说着,她来不及等雾心反应,便着急往人群中冲去!

有一个身着玄衣的男子背影,在人群中若隐若现。

两人相

恋一年有余,秋『药』对柒思秋的动作姿态已经十分熟悉,哪怕只看后背,也绝不认错,只不过她没想到在里猝不及防偶然遇见对方,不免诧异。

她忍不住想,原来他没事,可为什么不提前联系她呢?

他怎么就在么近的地方?

他是来找她的吗?

不过无如何,数月来的担忧,总算在此刻落地。

小师妹欣喜地冲到那男子身后,撞了一下他的背,然后:“思秋!回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呀?”

那男子转过身来。

银冠乌发,修眉凤目,一双漆黑的眸子,俊美孤傲的相貌。

不是柒思秋,又是何人?

然而,当他低下头,看着秋『药』时,那眼神却十分陌生冰冷。

小师妹一愣。

在她的印象中,即使是柒思秋还是小七、他对她尚未放下戒备的时候,他也从未用样的眼神看过她。

还未等秋『药』回过神来,那男子定定地看了她一儿。

然后,他疏离地:“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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