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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 60 章

傅泊冬忽然又想亲瞿新姜了,瞿新姜总是很大度,显得没心没肺,但她知道的,瞿新姜其实没有那么坚强。

幸好……

幸好被她掬在掌心了。

院子的铁门敞着,草坪上放着几个狗窝,一只狗崽儿突然跑了出来,在瞿新姜的鞋边嗅。

瞿新姜垂眼,只见脚边的小狗狂摇着尾巴,压根不认生。

不认生的小狗看起来好傻,她弯腰去摸,小狗猛地往后一跃,尾巴随之一甩,接着又摇头晃脑地跑过来闻她的手。

“喜欢?”傅泊冬也蹲下来看。

瞿新姜点头,“以前想养一只,但总觉得照顾不好,就一直没有养上。”

傅泊冬伸出手,跟着碰了一下小狗的鼻头,“那现在能照顾好吗。”

瞿新姜扭头看她,“现在也不行,我还有好多的事要做。”

“什么事?”

瞿新姜说:“认真当女大学生。”

傅泊冬哭笑不得。

院子里有大狗在叫,小狗扭头撒欢般跑了回去。

瞿新姜又看了一会才转身,“以前姥姥和姥爷在习临的房子不少,所有房子里,我对这一处印象最深。其实本来还留了一处,但后来因为资金问题,也变卖了。”她走下石梯,叹了一声。

傅泊冬温声问:“回去吗。”

瞿新姜点头,“坐缆车过江吧,我还没有坐过。”

“怎么不坐?”

瞿新姜讷讷:“有点怕高。”

架塔离江面有数十米高,恐高的人坐上去还真会瑟瑟发抖。

傅泊冬陪着瞿新姜坐上了缆车,在缆车要荡离出发地的时候,瞿新姜侧身抱住了傅泊冬的手臂,不敢往下看。

傅泊冬忍不住笑,“好不容易坐上来一次,不往外看看?”

瞿新姜一双眼只盯在傅泊冬身上,手越抱越紧,目光也缠得很紧。

“别这样看我。”傅泊冬说。

瞿新姜也不知道该把目光放置在何处,就光盯着傅泊冬,唇抿得紧紧的,就差没发抖了。

傅泊冬贴过去亲她。

瞿新姜哪里敢动,干脆合起了眼,睫毛扇动,被亲得晕头转向。

第二日两人又去了一次墓园,当天还是住在习临,在计划时间里回了廉城。

回到岭洋的时候,瞿新姜忘了明婧还在家中,刚踏进玄关,就忍不住和傅泊冬拥在一起。

她环着傅泊冬的腰,微微抬起下颌,柔软的唇朝傅泊冬的耳廓碰去。

“回来了?”

不远处传来明婧的声音。

瞿新姜蓦地一顿,慢腾腾挪开覆在傅泊冬腰上的手。

可还没来得及收回,手就被按住了。

傅泊冬按着她的手,应了明婧一声。

瞿新姜心跳如雷,眼睁睁看着明婧走了过来。

明婧却不惊讶,只是很温和地扬起了嘴角,戏谑说:“在习临也看恐怖片了?”

瞿新姜把手指收进掌心,一副想和傅泊冬保持距离的模样,可手臂被按着,哪还有什么距离。

“没有。”

明婧转过身,“两个人挤在门口也不嫌冷,把门关上。”

傅泊冬轻哂。

瞿新姜意识到,明婧果然知道了。

明婧没有明说,可在饭桌上给瞿新姜夹菜时,已经把态度表达得明明白白。

回到廉城后,傅泊冬也没闲着,去了一趟公司才又回岭洋,接着又跟瞿新姜一块儿出门了。

车是开到海边的,最后两人坐着快艇到了岛上。

岛被私人包下,用来举办一场主题酒会。

其实在回国之后,再没有人邀瞿新姜一起去喝酒,这次的主题酒会还是宋宸办的,也因为是宋宸办的,所以傅泊冬才要来了两份邀请函。

瞿新姜刚看见邀请函的时候还愣了一阵,这样的邀约以前并不少见,但从傅泊冬手里递出来,就显得很离奇。

傅泊冬说是从宋宸那来的,宋宸闲着没事,把廉城边上的一座小岛包了。

瞿新姜是知道宋宸的,说起来傅泊冬最初看她直播用的账号,可不就是从宋宸那顺来的么。

但瞿新姜捏着邀请函,犹豫不决。

傅泊冬说:“没事,名单我看过了。”

瞿新姜这才欣然收下。

岛上,有服务生给到来的客人发面具,远处灯光通明,人影攒动,红男绿女,光鲜漂亮。

傅泊冬戴上面具,大半张精明的脸被遮住了,气势无形之后被弱化了许多,却又变得更加高深莫测,卷发被压出了一道更加明显的折痕。

瞿新姜抬手碰了碰傅泊冬面具上黑色的羽毛。

“我没有来过这样的场合,你要带着我。”傅泊冬的面容被遮着,开合的唇变得尤为抢眼。

“好。”瞿新姜心很酥,“那你挽着我。”

傅泊冬从善如流地挽上她的手臂。

进入酒会,傅泊冬亦步亦趋地跟着,挽着瞿新姜的手寸步不离。

瞿新姜把尝过的酒递给傅泊冬,忽然觉得自己像在试毒。

她看着傅泊冬抿她碰过的杯沿,好像她们在大庭广众下接吻。

只有年轻人的酒会,总会有许多新鲜又大胆的玩法。

瞿新姜加入后又很快离开,她不想傅泊冬一个人太无聊。

傅泊冬明明站在人群中,像是想融入,却又不知所措。

瞿新姜知道,这样的傅泊冬一定是旁人没有见过的。

她能感受到,傅泊冬在尝试踏入她从前的世界,以及她的未来,傅泊冬对她所有的好都有迹可循。

所以瞿新姜……

瞿新姜又有点想哭,没被面具遮全的眼梢红了起来。

她的所有情绪被酒精放大,更加迫切地想让自己变得更好。

傅泊冬抬手碰了她的眼梢,有点嫌弃地说:“这面具真碍事。”

“还好吧。”瞿新姜把面具扶正,又带着傅泊冬四处尝酒,一边看那些戴着面具的男女在舞池里跳舞。

她兴致上来,也拉着傅泊冬挤进其中,对其他前来搭讪的人视而不见。

也有人想邀傅泊冬一起喝酒,傅泊冬很冷淡地扬了一下嘴角,指着瞿新姜说:“你要问她。”

酒气上头,瞿新姜头有点晕,嗯了一声,抓着傅泊冬的手说:“她有伴了。”

她接着又说:“是我。”

其实瞿新姜的酒量不是那么差,只是回回都想借着酒意清醒地做点什么。

她凑到傅泊冬耳边,小声说:“陪我弹琴。”

“嗯?”傅泊冬问:“回去弹吗。”

瞿新姜指向远处闲置的三角钢琴,人群之外,那架钢琴显得很落寞,“就在这,我想在这里。”

傅泊冬望了过去,“真想在这?”

“想。”瞿新姜说。

因为瞿新姜的眸光太亮,傅泊冬看出面前人是在装醉。她没有应声,但牵着瞿新姜走了过去,坐在了并排的琴凳上。

瞿新姜紧挨着坐下,跟着舞曲弹奏。

琴键动时,被奏响的庞然大物似乎在将她们对彼此的占有公之于众。

衣着光鲜的男女齐齐朝琴音响起处望去,喧闹声陡然一顿。

琴凳上的两人分外专注,要么看琴键,要么看彼此,连忽然的对视都是那么心有灵犀。

她们是天生登对却又各自飞远的一双飞燕,跋涉山川,迎风冒雪,终于逶迂同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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