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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拒绝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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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难以宣之于口的隐匿秘闻, 同时也是贺知朝会把薄溪云留下的理由之一。

换做是其他原因,贺知朝可能还不会信——易钟深把他这宝贝弟弟护得严实到了近乎匪夷所思的地步,之前也不是没人窥伺过易先生这如此显眼的软肋。

但却根本不可能成行。

而现在, 却是他弟弟迫不得已地自己跑了出来。

恰好让正愁怎么设陷的贺知朝等到了这么好的机会。

所以,贺知朝对薄溪云的主动逃跑深信不疑。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对面的少年,薄溪云还未满二十, 十几岁过于青涩的稚嫩年龄,让他在人前根本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反应。

薄溪云的脸色近乎惨白,纸一般毫无血色, 还带着一种惊愕过度无从反应的怔愣。

许久, 他才含混地挤出一点字音。

毕竟是被揭穿了这种事,他再怎么难以言语都很正常。

“你……”

薄溪云或许是想质问你怎么能这么说,又更像是疑惑你会怎么知道,显然他完全没料到贺知朝会突然这么拆穿事实。

这让贺知朝因为掌控一切而生出的愉悦感更膨胀了几分。

“我怎么了?”贺知朝慢条斯理地问。

而他面前的少年早没了刚刚顶撞时的底气, 现在只能唇色惨白地颤着尾音虚弱出声。

“别再说了……”

薄溪云似有万分痛苦,淋漓的伤口被剥开却只能独自隐忍。

走投无路的少年, 似乎终于被彻彻底底地把控住了致命的弱点。在这平稳行驶的奢侈房车上, 他却荏弱得好如冬日花蕾, 脆弱地摇摇欲坠。

而贺知朝愈发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我可以不谈。”他宽容地说。

“但发生的事实不会消失。”

薄溪云的脸色顿时更加苍白了。

车厢内浮现出一种令人难过的安静。

直到贺知朝的手下走上前来, 弯腰低头轻声向老板提醒。

指示灯显示,房车右侧前方的车窗好像没有关严。

贺知朝看向右侧车窗,那里恰好是薄溪云所在的位置, 外面的风其实吹得很厉害,只是被薄溪云挡住了, 贺知朝才没有注意。

窗户没关紧, 还不能在驾驶座调回, 那就应该是窗户边的开关被压住了。

果然, 等薄溪云在指示下让开些位置之后,车窗就顺利地关紧了。

虽然是夏天,但现在已经入了夜。而且车开得很快,再加上夜晚的江风,没关好的车窗吹进的冷风仍然会有些伤人。

贺知朝看了一眼车窗和窗边的少年,莫名生出了一个念头。

薄溪云的脸那么白,是被风吹成这幅模样的吗?

他一直在窗边被风吹着,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不过贺知朝转念一想,就觉得。

薄溪云应该是已经无措到连这种冷风都无心注意了。

这更说明了少年的崩溃,贺知朝也就没有多想,随意地把这种细节抛在了脑后。

贺老板的心情相当愉悦。

他当晚就带着手下和薄溪云离开了蜀地,摆脱易钟深的追踪,一路开去了春城。

抵达春城时,已经是第二日傍晚,薄溪云在中途就说过想下车独自离开,还主动提起了报酬的交接方式。

但贺知朝在意的不只是那块原石,还有更重要的利润,他自然不可能把薄溪云放走。

于是贺知朝就用了各种理由拖延搪塞,当然,最好用的一个还是“会被你哥抓到”。

果然,一提到这个,少年立刻就安静了。

贺知朝就这么变相地把薄溪云扣留了下来,一切进展都相当顺利。

只是贺老板的愉悦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他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贺知朝有意无意地和易钟深做对了这么久,自然早就清楚易钟深的行事风格。

在翡翠这一行当里,贺知朝自己就是出了名的做事狠绝,但这一次,这次易钟深却比他更狠。

贺知朝预料到了自己这次稳稳挟住了易钟深的弱点,对方一定会做到极致。

所以贺知朝这次在山城不仅提前搅局,掺进假消息,让易钟深最终比自己晚一步才联系到薄溪云。

在带走薄溪云后,贺知朝还直接舍掉了一批手下,让那些和易钟深正面打过交道的手下全力混淆视听,根本没去管他们落在易钟深手里会有什么下场。

果然,如贺知朝所料,他刚离开蜀地,之前那些手下在山城的动向就被易钟深的人查得一清二楚。

但饶是贺知朝也没想到,易钟深对他的报复会这么夸张。

贺知朝和易钟深不对付已经有些日子了。之前易钟深名下的嘉利得拍卖行在珠宝拍卖时几次跌价出事,就全是贺知朝的手笔。

贺知朝是翡翠起家,现在他准备搞一个自己的拍卖行,把上下游一整条产业链全握在自己手里。对他们这种人而言,想要铺开自己的行当,最迅捷的方式,自然就是对一个颇有名气的老牌拍卖行下手。

而嘉利得,正是被贺知朝选中的开刀对象。

所以贺知朝才特意数次趁嘉利得拍卖珍稀珠宝之前,放出大量同种类的原石库存,恶意搅乱成交价。

偏偏易钟深还不能回击。

嘉利得这么一个老牌拍卖行,能经营这么久,不可能不看重自己在行内的名声。而拍卖行本质是下游产业,在获取最多利润的同时,也会受到上游供应的制挟。

贺知 朝可以明里暗里地挑衅设陷,偏偏易钟深却不能真的和他撕破脸面。

因为事情如果传出去,让其他上游供应商因此生出不满,那嘉利得被集体断供怎么办?

正是因为这样想,贺知朝之前的举止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可现在,贺知朝却直接受到了来自易钟深的强硬反击。

即使贺知朝再怎么财大气粗,也不可能不在意这么巨额的流水。

他这简直是被生生割掉了一块肉。

然而易钟深非但没有停手,还大张旗鼓地为给自己的攻击摆出了正当理由——

他弟弟被贺知朝挟持了。

这些私人恩怨,原本难登台面。可却也正是这种理由,反而让其他上游供应者选择了作壁上观,觉得自己并不会被牵连。

最后兜兜转转,非但易钟深的举止没有被诟病,舆论的风向反而变成了贺知朝够不地道。

而且上游的各家企业原本也不是铁板一片,同行之间本来就有竞争。

对贺知朝目前的处境,同行们反而乐见其成,还有人暗地里手脚极快,借机直接抢占了贺知朝原本的份额。

这样一来,贺知朝的损失就更加难以估量了。

贺老板的心情自然不可能会好,这些天他忙得一直头昏脑涨,就连薄溪云都交给了属下去应付盯看,原本打算从对方身上榨取好处的计划也暂时被迫中断了。

不过,贺知朝在生气的同时,也愈加清楚了一件事。

那就是对易钟深来说——

薄溪云究竟有多么重要。

顺利抵达春城之后,薄小公子却好像依然没能安下心来。在几次向贺知朝要求离开未果之后,薄溪云就没再执意坚持这件事。

他的所有精力,好像都耗费在了忧虑与担心上。

贺知朝早就发现,在薄溪云眼里,“被哥哥抓回去”的危机等级好像已经越过了“从贺知朝这里离开”。

即使现在已经身处与缅北接壤的春城,薄溪云似乎仍然在提心吊胆,害怕自己会被哥哥找到。

而且现在,贺知朝回到春城的动向也不算什么秘密,易钟深当真有可能随时会找上门来。

对此,贺知朝倒是不怎么担心,因为春城是他的地盘。而且这里离首都燕城太远,易钟深就算想插手,也不可能有太多强劲的势力。

只不过,薄小公子却似乎并不像他这么想。

忙到晕头转向了好一段时间之后,等贺知朝终于有空去看薄溪云时,他就发现。

小公子比离开蜀地时,又消瘦了一圈。

让人忍不住很是好奇——薄溪云明明之前的身形就已经那么单薄,他哪里还有肉可以掉。

纤瘦的少年虚弱又苍白,就连站在春城的明媚日光下,都没能被烘染上半分暖色。

他反倒好像是阳光下的雪晶冰碎,似乎下一秒就会消散在暖风里。

贺知朝原本对薄溪云还有所提防,他本来的计划是是要把薄溪云随意关在春城的什么地方。只是现在,因为易钟深这段时间的强硬追击,贺知朝不得不把薄溪云看在了身旁,免得易钟深真的不管不顾地冲上门来抓人回去。

以至于现在,薄溪云直接被带到了贺知朝自己的原石场区里。

这已经算是深入了贺知朝的心腹要地。

因此贺知朝之前对薄溪云颇有防备,他可不想被这对兄弟里应外合,联手击溃。

但很快,贺知朝就发现,自己根本多虑了。

少年整日魂不守舍,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就连贺知朝原本想去让他看看翡翠毛料的计划都没能成型,薄溪云看起来已经没力气去做事了。

惹得贺知朝都忍不住自嘲。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拖拉胆小了?

就薄溪云这样一个不可能独立活下去的温室花朵,根本不值得他担心。

时间又过了几天,贺知朝手下的大部分势力都集中去应对这些天的变故和易钟深的攻击,场区里对薄溪云的防范,也不再像开始时那样严密了。

反正以薄小公子的能力,他也不可能跑得出去。

防范薄溪云的人变少,就连场区四处的安保也不比之前那么多人了。

因为紧接着,就是贺知朝要离开春城的日子。

他要越过边境,去缅北参加一个每年一度的公盘大会。

出发之前,贺知朝去见了薄溪云。

薄溪云依旧很安静,坐在那里,整个人都没什么声响,好像还在魂不守舍。

贺知朝之前还听手下汇报过,之前有看管薄溪云的人故意露出空挡,薄溪云也没有任何动作。

像是只想与外界彻底隔绝。

直到这次,贺知朝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安排,薄小少爷的脸上才终于有了生动的表情,露出了惊讶之色。

贺知朝说:“这周的缅北公盘,你和我一起去。”

少年怔愣了一瞬,第一反应就是拒绝:“我不想……”

贺知朝也没有闲着无事,找茬去怀疑薄溪云留下是想趁自己不在场区时偷偷做些什么。

他已经猜到了薄溪云拒绝的原因。

“你听说了是吧?易钟深也会去。”

这些天薄溪云待在矿场里,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他一直在关注易钟深的动静。

或者说,只有易钟深的动向才会引起他的注意。

&nbsp ;所以薄溪云知道这次易钟深会去,也并不稀奇。

贺知朝却没打算让薄溪云拒绝。

“这次公盘虽然不比缅国政府组织的规模那么大,但也仅次于政府公盘了。”

公盘是翡翠业内的行业术语,指的是公开进行的翡翠原料交易大会。

“这次的举办方就是缅北矿区的主理人,有缅国军方背景,不管是谁去参加,都要给主办方一个面子。”

贺知朝说。

“就算易钟深去了,他也不可能会做什么。”

薄溪云明显还在犹豫,甚至神色更惊惧了几分。

好像单是听到兄长的名字,就足以让他瑟瑟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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