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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虾仁蒸蛋

“你能有什么事儿,不就是想去找李韬?”梁坤也皱起了眉头,说道, "你不用去找他了,是我约你出来的。”

梅娘看了一眼梁坤,冷笑道: "恕我孤陋寡闻,竟不知道梁秀才你什么时候改姓李了?"

"你——”梁坤心头火起,顾忌大门还没关,低声说道, “我要不是用李韬的名头,你肯来吗?"

想到梅娘一听说李韬找她,这么快就到了茶楼,梁坤心里更是压不住火。

他就知道,梅娘跟李韬肯定有一腿!

梅娘冷声道:“借用他人名头,行鬼祟之事,梁坤,你那些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梁坤被她骂得火大,一把将她拉进屋里,重重关上了房门。

"梅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你这么刻薄,以后谁敢娶你?"梅娘甩开他的手,说道: "谁娶我,我嫁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梁坤顿了顿,怒道, “别忘了我们是订过亲的!"

“那你也别忘了,我们已经退亲了!"梅娘懒得跟他多说,推开他就要往外走, "好狗不挡道,滚一边儿去!"

"武梅娘!"梁坤挡在门口,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他的力气倒不小,梅娘一时挣不开,抬脚就重重踢了过去。

"谁要听你说话,滚!"

梁坤吓得往后一躲,这才躲开了断子绝孙的命运。这

一下让他又是后怕又是恼火,他用力一推,把梅娘推在凳子上。

"梅娘,我知道你怪我,怨我,恨我,可是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别一见面就又是动手又是骂人的!"

梅娘揉着被他捏疼的手腕,只恨自己没带一把菜刀来,把这个混账东西大卸八块。

梁坤见她不说话了,还以为自己说动了她,便走到她面前坐下。

“你的心思我都知道,当初我也是没办法……”或许他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太过牵强,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下去, “可是我现在已经定了亲,实在没有再退一次亲的道理。”

梅娘挑了挑眉头,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个普信男不会是对自己产生什么非分之想了吧?

果不其然,梁坤正襟危坐,对她说道:“虽然我不能给你正妻之位,可是念在你对我一往情深,如今又嫁不出去的份上,我可以许你一个妾室之位。"

梅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真想掰开梁坤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奇葩的构造。

看梅娘盯着自己不说话,梁坤还以为梅娘是欢喜疯了,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便继续对她进行思想教育。

"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不能再跟别人,尤其是学官提起退亲的事情,还有,你开的酒楼也要作

为陪嫁带过来,毕竟我家不养闲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梅娘抄起桌上的茶杯,直接把一杯茶全都泼在梁坤的脸上。"梁坤,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被你这个癞□□缠上!"梁坤抹了一把脸,把刚站起身的梅娘拉住。

"你这个脾气得改一改,要不然以后进了我家的门,怎么伺候我娘和贞娘?"

“我呸!"梅娘忍无可忍,要不是被梁坤拉着,她真想把茶壶砸在梁坤脑袋上, "你是不是脑子里有大病,谁要进你家的门?"

"梅娘,你就别狡辩了,你又是做烧饼,又是开酒楼的,不就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吗?看我还是不肯纳你,你就说要去学里告我……好好好,我答应你还不行吗?你就别闹了!"

梅娘差点儿被他这番话给说吐了,她到底触犯了什么天条啊,为什么要看到梁坤这副

丑恶的嘴脸?

此刻她觉得,说梁坤普信都是在侮辱这个词,他这岂止是普信,简直是把自己当成了太阳,其他星星月亮都得围着他转,这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吧?

到底是什么家庭,才能养出这样的奇葩啊!

"梁坤,你到底是聋还是傻?本姑娘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当耳旁风是吧?"梅娘用力打掉梁坤扯着自己的胳膊,指着他说道, "好,鉴于你脑子有问题,我就耐心地再给你说一次,我,武梅娘,对你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我只希望你离我远远的,希望你永远从我的生活里消失!"

"别说叫我给你做妾,就算给你当娘,当祖宗,本姑娘都不稀罕!"梁坤恼羞成怒,伸出手将梅娘拦住。

"武梅娘,你有完没完!?"

梅娘比他更恼怒,大声道: "梁坤,你要脸不要!?"

梁坤气得额头青筋暴起,说道: “我已经答应让你做妾了,你怎么还是揪着这事儿不肯放?我告诉你,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要不了几天,你就得跪下来求我!"

“我求你?!你做梦去吧!滚!”梅娘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推了他一把, “你再不滚,我就喊非礼了!"

梁坤气得愣怔了,怒道: “你、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要脸?”

“再不让开,我真要喊了!反正我已经担了个退亲的名声,大不了鱼死网破,你的秀才也别想做了!"

梁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要是真被人看到他在非礼梅娘,他这才到手两个多月的秀才也就当到头了。

梅娘看他又是害怕又是犹豫,索性当真喊了起来。

“非礼——”

她才喊出来两个字,梁坤就朝她扑了过来,要捂她的嘴。

梅娘猝不及防,被他扑了个正着,两人齐齐向后倒去。

偏偏这茶楼雅间只是用高大的隔扇间隔而成,梅娘后背撞到隔扇上,那隔扇便应声而倒,两人一起滚进了隔壁的雅间。

梅娘只觉得额头一下子磕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上,疼得她头晕眼花。

她抬起头,就撞进一双居高临下又深不可测的黑眸之中。

/>梅娘揉着额头,用尽全力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和梁坤已经一同滚进了隔壁,她方才撞到的就是眼前这男子的膝盖。

这屋里原本有几个人团坐在桌旁喝茶,此刻突兀地闯进来两个人,对面那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立刻站起身,下意识地戴上了兜帽。

“那这件事就拜托顾大人了,奴……小人先行告辞。”那人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却难掩几分尖细。

匆匆说了几句,那几个人转身就走。

梅娘的腰好巧不巧撞到了桌腿上,这会儿她勉强靠在桌上,只觉得后腰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痛。这个该死的梁坤,是想砸死她吗?

梁坤从滚进屋里就下意识地放开了梅娘,此刻他勉强从地上爬起来,看到面前的男子不由得吓了一跳。

只见他年约二十二三岁,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雕刻般冷峻,一袭暗银云纹滚边的墨黑衣衫,领口袖口一丝不乱,虽是盛夏,周身却布满了冰寒之气。

虽然看不出对方的品阶,梁坤却腿一软,下意识地跪了下去。

"生员……不知大人在此……生员罪该万死……"他结结巴巴地说着,努力想要编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男子却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一只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在桌上轻轻敲了一下。

门外立时进来三四个青衣兵士,直接将梁坤拖了出去。

梁坤哪里是这些行伍之人的对手,在众人的拖拽下毫无反抗之力,只有口中苦苦哀求,无非就是求大人饶他一命之类的话。

只可惜那男子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曾分他一份,依旧坐在桌旁纹丝不动。

转眼间,这间雅间就只剩下梅娘和这男子共处一室。

梅娘勉力动了动,后腰却再次传来一阵疼痛。

她心想着八成是腰被扭到了,这时候可不敢乱动,要是二次受伤,那可就不容易治了。

她只能继续靠着桌脚坐着,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身上的疼痛又影响了她胡编乱造的思维能力。

再说有什么好编造的,刚才她和梁坤吵得那么大声,只怕隔壁这几个人早就听了个一清二楚。想到自己诬陷梁坤非礼居然被人听到了,梅娘就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屋子里一片死寂,她正搜肠刮肚地想着该怎么缓解

一下尴尬气氛,忽然听到头顶上传来一个低沉

冷淡的声音。

“你怎么还不走?”

梅娘听得无名火起,这男人难道是眼瞎吗?她磕得这么重,要怎么走?难不成这也是个自恋狂,以为自己不走就是看上他了?

被梁坤惹毛,身上又这么疼,还有这么一个没眼色的家伙撵自己,梅娘心情很差。"凭什么要我走,你想走你就走啊!"

许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泼辣,男子沉默了一会儿,才徐徐开口。

“你压到我衣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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