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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大四

2007年十一月, 上海,气温还很高,城隍庙小吃街附近的糖葫芦摊子前站着不少游客, 大部分穿着长袖,微末有几个年轻的外国人还穿着露肩的球衣对着四周到处拍照。

相机镜头忽地定格在一处绿化带旁的青年人身上, 只见阳光格外青睐似的在其柔软发丝上跳跃金光, 眉目像是画出来的一样, 正拿着一串通红的糖葫芦往形状优美的唇里送。

青年穿着打扮很是简单,似乎偏爱颜色单一的款式, 因此瞧着冷冷清清,连肤色都是玉白色, 光是瞧瞧, 仿佛都要给钱。

“陆哥,你什么时候好啊?”青年声音却是又黏又软,自个儿吃了两颗糖葫芦后便百无聊赖地往身边穿着黑色呢大衣的男人望去,随手把手里的糖葫芦也塞过去。

正在打电话的男人低头对着顾眠点了点头,接过那糖葫芦的时候捏了捏顾眠漂亮的手,像是怕人冷着, 但随后语气冷漠地跟电话那头厉声说:“我给你发工资就是让你解决这些事情的,不是让你跑来问我该怎么办。”

说完又是一串极为难懂的法语,顾眠听着有几个熟悉的单词,大概是陆哥在骂人吧, 也就骂人的单词他记忆深刻。

今日是周末, 顾眠好不容易把挂科的课都过掉,跟陆哥出来庆祝, 结果一路上陆哥电话没有停过。

平时陆哥也忙, 但今天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电话接一个的打过来,还都是海外长途。

陆哥在大二的时候就开始半工半学了,很多时候根本不在学校,也就考试的时候会去参加,据顾眠了解,陆哥跟大学几个室友外加冯四通一块儿在非洲几内亚开了个小超市,那边还很乱,顾眠偶尔在网上搜那边的信息,居然去年还在打仗,可他问陆哥的话,陆哥却说没有,没想象那么乱,华人在当地很受保护,主要是当地很依赖进口商品,他们干的就是把国内的二手日用品大批量卖过去,出入都是有带枪的保镖紧随,叫他不要担心。

顾眠一般情况从不担心陆撼城,无条件相信陆哥无所不能,毕竟偶尔通过电话还是能够听得到大洋彼岸那边繁华的人声,的的确确是没有在打仗的样子。

说起来几年前陆哥总说自己要是离开他视线,就打断他的腿,可实际上却是陆哥总是两头跑,最长离开他过半个月,但顾眠虽然见不到陆哥的人,国际长途却是早中晚三个,每个两三小时。

正胡思乱想呢,身边的陆哥电话总算挂断了,顾眠的手便被人拉着,也听陆哥声音突然就降低了好几个度,夹带几分无奈的笑意,哄他:“抱歉,刚才说到哪儿了?”

顾眠刚才在跟陆哥说下学期论文的事情,早几天导师找他给了他好几个课题选择,顾眠一溜儿看下来,选了清代瓷器。

“我说我论文的课题选的清代瓷器,老师说让我自己找角度写个论题,找好了给他看。”顾眠抿了抿唇,毫无头绪又有些撒娇的时候,他总爱做这种小动作。

今年刚过二十三岁的陆撼城比顾眠高了大半个头,他稍稍弯了弯腰,像是没有听见漂亮恋人...

在说什么,而是伸手将顾眠嘴角细碎的一点麦芽糖碎捻走,然后送到自己的嘴边舔掉。

顾眠当即一愣,后退了一步,很不赞同的瞪了一眼陆撼城,脸红不已,小声道:“你疯了?”

已经被人称作小陆总的陆先生只在顾眠面前有几分旁人决计看不到的轻松揶揄,陆撼城挑了挑眉,故意贴近了一些,低低说:“怕什么,前年国内废除了同性恋就是精神病的条例,小公园里晚上百花齐放,打哪儿路过都能听到里头开工,外滩那边又开了好几家GAY吧,夜里走出去的全是花枝招展勾勾搭搭的男人,大家见怪不怪,就算觉得奇怪,也闹不到咱们面前来,别怕。”

顾眠听得怪不好意思的,他依旧很小声,依旧爱害羞着拽拽陆哥的手指头,说:“我才没怕,就是觉得……在家亲近更好点。”

“那吃饭完就回家好不好?”高高大大叫人越发不敢直视的陆先生把顾眠吃剩的糖葫芦装在袋子里,左手拉着顾眠走,右手提着刚在超市买的日用品、在饰品店买的耳钉,还有几袋子高奢品牌的衣服,一路走到附近商场停车场,问顾眠,“去吃上回你觉着环境不错的私房菜好不好?”

顾眠上车后习惯性先找热水喝,打几年前起,医生就下了医嘱,叫他少喝饮料,尤其是最近新出的某些功能性饮料,喝了会让他心脏不舒服。

医生说得很清楚,重点是功能性饮料,比如咖啡、红牛这种,结果陆哥直接丢了他囤的可乐和哇哈哈,十分明白的跟他说了不许喝任何饮料。

顾眠当时倒没有生气,就是觉着怪浪费的,跟陆哥说下次要禁止他吃什么的时候,不如问问身边的朋友要不要,这样也好过直接丢垃圾桶。

“随便吧。”顾眠抱着银色的保温杯一打开就皱了皱眉头,鼻尖嗅了嗅,连忙凑去给陆哥闻,“陆哥,你闻闻是不是有味道?”

这是昨天刚买的,今天第一天用,结果洗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味道,装了热水关了一上午却是一股焦味扑面而来。

保温杯的热水雾气直接腾扑去陆撼城英挺的鼻尖下,只闻了一秒,陆撼城便‘啧’了一声,把盖子重新盖上,然后放到自己这边车门上,哄小朋友一样去亲了亲顾眠的唇,说:“咱们不用这个,渴吗?怎么办,先忍忍,十分钟能去店里。”

顾眠很自然地偏头接受这个日常亲密的吻,没有加深,就是那么亲亲的唇瓣相贴,也足够让顾眠觉着心里发烫,他说:“不渴的,陆哥你别开太快。”

陆撼城也笑:“恩,我晓得。”

不多时两人便去了外滩附近的私房菜馆。菜馆坐落在一栋老洋房里,店主人早今年刚刚翻修了洋房,每天只接待十桌客人,但因为太贵,顾眠总觉得这店生意怕是不太好,一天两桌都恐怕没有,不然为什么今天他跟陆哥临时过来也有位置?

老洋房装修得也是复古风,极具民国特色,墙纸、沙发、摆件、吊灯和桌椅,用餐的时候还会有个厨师专门过来给他们讲解这个菜是怎么个来历,用了什么什么珍贵的食材,但其实顾眠一点儿没品出来多好吃,偶尔还吃不习惯,但菜是真的新鲜,尤其鱼肉做的格外鲜甜,顾眠便有些念念不忘。...

以前顾眠第一次来这种餐厅可不自在了,但陆哥说想带他什么都尝试尝试,然后拉着他手走进去,顾眠瞬间也就不怎么害怕了。

用餐完毕,厨师还要出来听听他们的用餐感言,顾眠憋了半天,说了句‘很好吃’,随后就听陆哥跟厨师问鱼的进货渠道,又问这里卖不卖新鲜食材,想自个儿回家做来吃。

顾眠没听两秒,注意力便不在陆哥他们身上,跑去看摆在单独圆台上做摆件的如意耳瓶。

他刚走过去看了看,一旁便有服务员欲言又止地介绍了一句:“客人,这里的古董都是真的。”

顾眠‘哇哦’了一声,问说:“看着像是乾隆年官窑出的,这质地,这种光线下看着都很漂亮。”

服务员不懂这些,但光看客人穿着打扮,也不像是能赔得起这古董的身份,小心提醒了一句:“听说老板买这个是友情价都要二十万。”

二十万。

这几年顾眠跟着陆哥在外面住,思想上关于价值金钱的观念,近乎是有些割裂的,他会吃学校旁边几块钱一碗的兰州拉面,也会跟陆哥来吃一餐上千的私房菜馆,自己买东西会很在意打折之类的促销品,于是又会买不必要的巨多促销品回家,算来算去,是既节省又有些不自知的浪费。

服务员跟他说这耳瓶价值二十万,顾眠立马便在心里换算这得多贵,不过心算顾眠不好,便只大致换算了一下,现在他跟陆哥租住的市中心顶楼带花园和阁楼的七十平小洋房一个月租金在四千块,一年就是大概四万块。

二十万,能够让他们租五年!

顾眠捏着自己的下巴算到这里,心里只有感慨,他记得房东说过静安寺附近的房子贵的一平八千,便宜的三千,按照便宜的算,这耳瓶抵得上一套房了。

话说陆哥说明年有个新楼盘地理位置不错,已经找关系定了一套采光最好的,交了个定金,那房子价格多少陆哥还没跟他说呢。

顾眠手里现在只有两张银行卡,一张是爸妈给他每个月打的生活费,一张是陆哥用他名义办的卡,每个月短信提醒都是在他手机上,起初是半年一笔进账,每隔一个季度就支出完毕,收支几乎持平,今年突然每个月都有进账短信,支出的更多更密集,但明显不管怎么支出,余额都是七位数开头,再没下去过。

但那短信顾眠没看,自从短信提醒太多,顾眠就嫌烦,把号给了陆哥,自己换了一张电话卡,瞬间世界都安静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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