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一路从他怀里掉出, 再滚到远处那灵位下方,“咕噜”声停止。
这间到处都是玩偶零食的儿童房内,静的宋兼语都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明明是粉色墙壁, 到处都透着温馨可爱。
可前提是在这个房间正中央没有这块暗红的像是被血浸泡的灵位灵牌。
宋兼语后颈上的汗毛都炸了开来,也不敢弯腰去捡那个小瓶子, 担心自己把手伸进去到时候被一个冰凉的东西给抓住。
虽然他现在的状态,这种能够附身在别人身上的行为, 比灵牌上那位更像恶鬼。
全身僵硬胆小的人, 怂的踮着脚尖一步步往后退着, 目光直视着那张灵牌, 当放在身后的手掌触碰到门把手时,宋兼语松开半口气一把压下门把手。
“小姐。”
门外,他的身后一道幽幽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嗷!”
倒退着出去的人当场吓得原地一蹦三尺高,飞速将房门重新关上, 第一时间远离那扇房门。
“妈妈……太可怕了!”宋兼语左边要远离那扇门, 右边要远离那布置好的灵位令牌。
站在房子中央的女人,望着这两侧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躲。
他其他都不害怕, 唯独就害怕这种所谓看不见摸不到的鬼。
门外半夜出门上厕所的保姆,不解看着那扇被人重新关上的儿童门,满头雾水:“发生了什么?”
宋兼语站在房间灯光下方, 将自己那双手举起仔细辨认了一会。
“这好像是白云的那双手。”
昨天跳舞的时候,为了转那把扇子他盯着这张手看了整整一个下午,记得在小拇指的尾部有一颗芝麻大的黑痣, 就跟现在这只手一模一样。
确定自己身份后,宋兼语还记得这位女明星目前应该还在参加综艺节目中。
“难道这里是新任务?”
站在房间中央的人抬头看向四周围的墙壁, 没有找到摄像头的踪影。
不过确定这是白云的身体, 只要对方还在参加综艺就说明没什么真的吓人的地方。
后背贴在墙上的人慢慢松懈下来, 大步流星走向右边一直看起来阴森森的灵位方向。
直接走到供台跟前望着上面摆放的牛奶饼干跟零食,又伸手将灵位里头摆放的灵牌拿出来。
“这是任务线索吗?可是这个字我不认识啊,总不会是写阿弥陀佛吧?”
这块暗红色灵牌上一个中文都没有,宋兼语用手触碰着上面雕刻的文字,想找找里头是不是还放着什么机关。
他捧着灵牌上下前后的寻找任务线索,还将供台上每一包零食都打开来,最后将整个供台挪到一旁的位置,自己坐在灵位跟前将里头摆放的七七八八的东西都掏出来。
顺手再弯腰将刚才那个掉在里头的小瓶子掏出来。
这块手指大的瓶子里头也不知道放的什么,对着灯光看起来好像是一团污水跟棉絮。
宋兼语直接将瓶子先放进自己口袋内,接下来将整个灵位里里外外都拆开啥也没找到“不对啊,要是密室逃脱的话,这线索肯定在这种最吓人的东西上。”
盘腿坐在地上拆灵位的人,什么线索都没找到有点失望。
他顺手将那块写着不知道什么名字的灵牌也一起拿上,再次开门走了出去。
房间外就是走廊,宋兼语探头往外看了一眼,瞧见不远处还有一块开着灯的客厅,刚才在他耳边喊着小姐的工作人员好像消失了。
一手拿着瓶子一手拿着灵牌的人,静悄悄环顾四周围,一直到他整个人都站在客厅内,仰头望着客厅通往二楼的那面巨大墙面。
墙面上是一张放大的写真照片,照片上这位当红小花打扮成狐狸精的模样,身后飘着九条尾巴,在她的怀中还抱着一直通体火红的狐狸。
小狐狸媚眼如丝同样拥有九条尾巴,一人一狐被人用画框固定在墙上,这张照片差不多有两米的高度。
宋兼语站在客厅望着图片,仰的脖子都酸了才低 下头,余光瞧见不远处沙发旁放着一枚熟悉的行李箱,沙发上还扔着一枚白色手提包。
他走到那沙发面前弯腰捡起手提包,拉开拉链找到藏在里头的熟悉手机。
一边用面部识别打开一边小声嘀咕:“奇怪,现在七天综艺时间还没结束吧,她怎么会不在节目组当中呢,难道是我跨时间了?”
解开屏幕锁的手机上清楚显示着,今天是周六,跟他入睡前看到的时间一模一样。
手机上还有三条未接电话,分别是经纪人打了两次小助理打了一次。
朋友圈图标也显示收到了多条消息。
宋兼语坐在沙发上,将灵牌放在膝盖上,手里握着手机查看朋友圈收到的消息。
发消息最多的是白云的经纪人。
对方一连发了几十张热搜截图,还有某些业内人士截图。
“啊!退出节目组了啊!”
宋兼语靠在沙发上看着对方发来的截图,才知道白云临时退出节目组。
现在网上都在骂她吃不了苦,没有半点合约精神,明明一开始是她自己想参加结果节目录制到了一半也是她自己要走。
那位节目组的导演还在朋友圈内涵她。
坐在沙发上的人正一条一条看下去,屏幕上出现一条最新来电。
宋兼语瞅着这个陌生人号码,想到昨天用对方手机看到的那跟陌生人之间上百条通话记录,屏住呼吸小心点开通话键。
“阿峰去接你了,五分钟后到。”
电话里头是男人的声音,听着嗓音还挺低沉不过这语气一看就是长期作为上位者,发号施令的存在。
宋兼语不知道白云平日是怎么跟对方交流,只好对着电话“嗯,我知道了。”说完就没再吱声。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她这一声明显不快乐的嗓音,“怎么,还在为热搜的事情生气。”
“经纪人给我发了很多热搜照片,这些人一天到晚就知道黑我,每年给营销号那么多的公关费用一点用处都没有。”宋兼语夹着嗓子,抱怨的说道。
“那些人都是墙头草,风往那吹人就往那里倒,阿峰一会就到你打扮好就下楼。”
电话那头的男人明显没有想跟他在电话里长聊的意思,说完就直接将电话挂断。
宋兼语望着被挂断的电话,看了一眼俩人通话时间。
“47秒。”
跟往常通话时间差不多,都是在一分钟内结束对话。
不过他现在要去上那位阿峰的车吗?
宋兼语摸不清电话那头的人要带她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这跟自己附身到白云身上有没有关联。
可是——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沙发上的女人抱头倒地,宋兼语有苦说不出,万一那人是白云的金主叫自己过去是服侍对方。
宋兼语的脑海里已经自动播放一连串宫廷剧内,后宫妃子侍寝画面。
以前只想过自己要是当了皇帝那该有爽,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皇帝没当成,反而变成了要被敬事房太监铺盖一卷送进寝室的妃子。
五分钟后,宋兼语穿着一身有十八个扣子的长外套,腿上穿上一条那种他光是穿上去都很困难的细脚牛仔裤,挎着白色小包的人站在路边看到一辆路虎停在门口。
驾驶座里的青年瞧见她下了楼,在路边按了一声喇叭。
宋兼语踩着一双到膝盖长度的靴子,这双靴子也能难脱,从上到下都是系绳设计,内侧没有拉链想要脱下来就要将那些绳子一点点松开。
没有三五分钟绝对不可能解得开,就他现在全身这一套的装备,至少半个小时才能全部脱下来。
身为男人他最了解男人的本性。
一个精虫上脑的男人走到一个女人面前,然后发现对方光是脱衣服就要半个小时。
那种心情跟海绵体下垂的速度,绝对十分钟内这个男人就失去了运动兴趣。
打着一手好主意的人走到后车门跟前,抬手拉了拉车门 没拉动。
宋兼语挑眉,手指弯曲敲了敲车窗示意前排司机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