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臣轻笑声,避了他接领带的手,将黑『色』领带套在了叶盈脖子上,随即长指握住尾端拽,将毫无防备的少年把拽到了自己身前:“这样用。”
就在这时,练习室大门突然打开,贺西洲拎两瓶橙汁走进来,刚说话,脚步骤然定住了。
他看屋里几乎要对贴上的两个男,脸上的表情出现了瞬间的空白,缓慢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们在干什?”
叶盈转头看他,叫了声“贺哥”,明月臣笑了笑,松开手里的领带撤了步。贺西洲眉头皱的紧,沉脸大步走来,眸里隐隐压制怒气:“明月臣,你——”
目光不经意看见台子上散落的几条黑领带,贺西洲突然明白了什,声音呛了下:“……你们在练舞?”
“对啊。”叶盈虽然察觉贺西洲情绪不对劲,但没反应来是什原,“我没到这支舞竟然是这种风格的。”
贺西洲“奥”了声,莫名其妙松了口气,这才发现刚才瞬间有股热血直冲头顶,这会儿放松下来居然有点发懵。他把手里的橙汁递给叶盈,自己拧开另瓶,然后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对明月臣说:“没你的份。”
明月臣早就习惯了这人堪比三岁孩的幼稚,懒得和他计较:“你来干什?”
“来看我舍友啊,”贺西洲勾住叶盈的脖子往自己这边带了带,“你们这到底是个什舞?视频给我看看。”
四分钟后,贺西洲用力按灭平板,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伤风败俗,不成体统!”
旁边压腿的白杨听见这俩成语下子笑喷了:“贺哥,你这话怎说的和封建老头子似的?”
李明哲也惊奇说:“这不像你啊贺哥!你啥舞没跳,这种程度算什?而且这编舞虽然奔放了点,但『性』张力挺强的,现场效果绝对爆炸!”
贺西洲压根不管他们说啥,青脸又把视频看了遍,专门把进度条拉到那个拽领带的动作那里。视频中,左边男将自己脖子上的黑领带摘下,松松垮垮地套在右侧男脖子上,两人视线相触,彼距离随领带的拉扯骤然缩短,脸颊几乎相贴时又个滑步交错开来,在某瞬间看上去,几乎好像要亲吻到对方了。
贺西洲:“……”
我鲨编舞师!
他的火蹭蹭往外冒,但又知道这只是种再常不的舞蹈呈现方式而已。再说叶盈是这支舞的c位,他必须将氛围感和张力表现到极致,才能彻底把现场气氛撑起来。
贺西洲调整了下心态,刚问叶盈要不要自己帮忙,就见对方和明月臣已经站在落地镜前,练了有段时间了。
贺西洲:“……”
他和傻子似的个人兀自在地上坐了半个时,发现叶盈沉浸在练舞里始终没搭他,终于恼羞成怒,怒气冲冲的拍屁股走了。
晚上回到宿舍已经十点多,舍友们差不多都回来了,李敬斐去阳台洗班服,许琼枝在贴膜,见他回来问:“盈盈,你来张不?绿豆膜,祛痘哒!”
叶盈从桌上的收纳盒里拿出只粉『色』夹子,帮许琼枝把额前的刘海别上去,笑说:“等我洗完澡。”
“ok!”
叶盈拿睡衣去浴室洗了澡,出来后发现宿舍还少个人:“贺哥还没回来?”
赵思诺:“没呢。可能还在练习室?”
叶盈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平常早该回来了。
许琼枝举起张膜:“盈盈我帮你贴不?”
“我先去把衣服晾上。”叶盈刚才洗完澡顺手把出了天汗的班服洗了,宿舍阳台上已经快挂满了,他于是拿衣服出了宿舍,准备晾到外的大阳台上去。
结果走到楼梯口,发现个人坐在楼梯上,孤零零的背影浸在夜『色』里,看上去分外落寞凄惨。
叶盈:“……”
他走去,在贺西洲旁边站定,纳闷问:“怎坐这儿了?”
贺西洲抬头看他眼,又臭脸把头转回去,没说话。
叶盈顿了顿,在他旁边坐下了,戳戳他的手臂:“怎啦?气了?”
他了,问,“我晚上在练习室把你忽略了?”
他真不是故意的,贺西洲开始在看视频,他就先练舞去了,和明月臣讨问题又太投入,待起来时才发现贺西洲已经走了。
被叶盈点破,贺西洲反倒不好意思承认了,嘴硬道:“我哪里气了?我是那气的人吗?”
叶盈点了点头,在贺西洲威胁的眼神中补充:“当然不是。”
贺西洲哼了声。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这气来的莫名其妙毫不占,叶盈不是故意不搭他,那首糟心的《风情眼》也是『奸』诈的节目组故意出的坑。
而且在他心里,叶盈毫无疑问值得个c位,他也直希望对方能独立起来,不要成自己的依附和陪衬,能站在最耀眼的地方释放自己的光彩。
可当这个愿望真的实现后,他心里好像又有点不是滋味。
站在对方身边的队友和搭档,居然不再是自己了。
贺西洲闷了半天,突然转头看叶盈,认真问:“在营里,你觉得谁和你最亲?”
叶盈:“……啊?”
贺西洲:“如果陪你练舞时间最长的成了明月臣,你是不是就和他走的最近了?”
……这都是什孩子家家式的问题啊。
但男的眼神居然分外固执,好像得不到答案今晚就不回宿舍睡觉了似的,叶盈只能顺他回答:“应该不会吧,我还挺怕明哥的。”
贺西洲眼睛亮:“那你和谁最亲?”
男语气里的暗示意味简直不要太浓,叶盈忍笑,给出了那个标准答案:“你。和你最亲。”
贺西洲这才总算满意了,俊脸漾起得意,还不忘补上句:“说话算话啊,反悔是狗。”
“嗯嗯嗯,狗狗。”叶盈把他拉起来,“十点了我的贺哥,回去睡觉吧?”
“你不是要晾衣服?”贺西洲抬起右臂搭在他的肩膀上,“我陪你啊。”
细碎的话语声隐没在夜『色』里,两个男的背影挨在起走远了,夜风伴随月光穿训练大楼的窗口吹进来,依稀似声低低的偷笑。
有些人,可真是好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