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总裁卧病在床将手头权力交给养子的消息很快就在市内传遍。
生病并不是什么多大的新闻, 但奇怪的是陆沧正值壮年,为什么突然将权力交给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子?
外面众说纷纭,但随着‘枕边人’沈见江和陆沧手下最忠诚的助理出面表示, 那些不和谐的声音很快就被压制下去了。
说到底这也是别人的家事, 众人虽然想吃瓜,但也不会一直将视线盯在人家身上。
陆氏明面上的股份大头还是掌控在陆沧手里, 只是那些私下灰色交易, 一概都被谢慈和崔氿掌控了。
这个世界的成长进度只到达一半,类似陆沧这种灰色交易、黑恶势力, 是迟早会被世界净化掉的。
谢慈和崔氿只是推快了发展的进度条。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这样做还算是救了陆沧一命。
雕木的房门被轻轻推开,慵散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啪嗒。
暖色的灯光将整个房间的布局都照亮了。
浅蓝遮光的窗帘尾部与顶部都坠着漂亮的水晶吊坠, 给人一种华丽的、如清水般的秀美。
房间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中间那座巨大的黄金嵌钻的鸟笼。
鸟笼的顶端有一个精致的大挂钩, 笼子被制作的十分精致华美, 细致的纹路、优美的弧线、巧夺天工的雕饰, 每一处都显露出主人的耐心与‘宠爱’。
鸟笼有一扇小巧的黄金门,
它不大也不小,甚至显得有些过分纤瘦了,刚巧适合一位身材并不高的淑女扶着门框垂头从中走出。
但前提是被关在笼中的是一位娇小的淑女。
陆沧的身形十分高大, 接近一米九, 除非屈下腰弯下腿。
——当然, 当初他就是这样被逼进去的。
助理先生口头上说着喜欢他,手上却丝毫不客气, 他微笑着请陆沧自己喝下那碗加了肌肉松弛剂的汤水, 客客气气的表示陆沧如果不主动、听话一些的话, 他就只好不顾忌对方的面子, 使用一些强制的手段了。
陆沧是个懂得看形势, 识相的人。
他知道整座陆宅都在谢慈的眼皮子底下,门外站着对方找来的一队训练有素的保镖,甚至有可能他身上都藏着什么追踪信号。
陆沧太清楚谢慈会用的手段,他了解对方,就像对方也是如此了解他一样。他们的本质都是一样的自私、糟糕。
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谢慈不会对他怎么样。这是一种直觉,单单是通过对方看他的眼神与视线就足以得出结论。
谢慈喜欢他。或者说,他爱他。
斯文的助理先生端着餐盘走进来,他依旧那样彬彬有礼,衣尾稍稍翘起几分,面上带着与往日无二的笑意,恭敬的将餐盘放在一旁的木桌上。
陆沧就沉着眼靠在笼中,他的手是温润的暖白色,稍显无力地交缠在鸟笼粗壮的笼壁旁。
谢慈慢条斯理的拿出钥匙,打开鸟笼的‘窗户’,将丰盛的饭餐摆放在桌旁,手指微微示意,助理先生笑道:“可以吃饭了,阿沧。”
谢慈终于能够肆无忌惮的对他曾经的主人说出这样亲密暧昧的话语。
助理先生显然是兴奋的——为昔日高高在上的主人的堕落而兴奋。
陆沧微微闭眼,他每天都会被定时注射药剂,这导致他周身的都失去曾经强健的力量。
男人明显是疲惫的,他的眼底泛着薄淡的一层青黑,下巴上也冒出了星点的胡茬,衬着他深邃的眉眼,多了几分颓败的俊美。
“阿慈。”他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该放我出去,你明知道我也喜欢你,你这样是犯法,我们的结局也不该是这样。”
“我们应该有更加美好、光明的未来,只要你将我放出去。”
陆沧的声音有些嘶哑的性感,带着无力的感觉,他像一只被人类捕捉的狮王,皮毛依旧美丽无限,偏偏只能无奈的低下昂贵的头颅,无端给人一种兴奋的、掌控的快感。
谢慈站在他的面前,他并不搭理陆沧说的话,青年随意的伸出白皙修长的指节,抚摸着男人微微泛白、显得虚弱的唇部。
稍稍按进去几分,又随意的收回手指。
谢慈稍稍卷起袖口,亲自端起饭碗,夹起一些陆沧并不太喜欢,但他很喜欢的菜品,喂到男人的唇边。
陆沧沉静的看了青年一眼,最后看不出情绪的垂眼张唇吃了下去。
谢慈眉眼的笑意愈发温和,他道:“阿沧要是一开始就这样乖就好了。”
这样的话其实仔细听来有些羞辱的意味了,就像对方只是他随手饲养的一条狗,他正在用肉骨头并不怎么满意的驯养。
陆沧黑眼微深,却依旧没有说什么,只是顺从的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