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心上人,被迫入宫,被迫成为皇帝的嫔妃。
谢慈穿上贵妃的命袍,很长的广袖长袍,烟黑与绛红配色,有种难言的贵气,衣襟和袖口处皆用金丝绣出细密的腾云祥纹,乌黑的长发被羽冠束起,秀美的面上被银粉装饰,有种蛊惑的、令人不敢直视的雅贵之美。
巫晏清在前段时间揉着头同谢慈解释过,他本是想册封谢慈为皇后,但因着老皇帝死后需得守丧三年,后位必须空出来。
谢慈根本就没在意过这些,他信极了谢池,对方说要将他带出皇宫,就一定会兑现诺言的,再者,他现下对巫晏清实在没什么喜爱之情,又怎么会在意自己是妻是妾?
左右都一样,出不了这宫门,像只金丝雀似的被禁锢起来。
祭拜天地的流程十分繁琐,谢慈同巫晏清并肩走在红绒毯上,尽头是高高的祭天台。
皇帝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一张清冷高洁的面上都浮现出几分缓和的笑意。
倒是谢慈,他从前倒是情绪多变,现下倒是一片漫不经心,甚至眼神在四周跪拜的大臣中随意扫过。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有一束目光始终跟随着自己,很平静,又好似猎人锁定目标似的。
祭天大典上所有人都不能抬头,是为对神灵的尊重,谢慈从来出格,不管不顾,眼神往旁扫去,恰好看到了沈棠之。
沈棠之应当是瘦了,他更高了,面容文雅俊秀,一双眼有些沉静,他们看了对方几秒,便轻飘飘的挪移开。
像某种心照不宣。
谢慈心口又跳了起来,像在沈府中每一次同沈棠之接吻一般。
有种近乎迷恋的错觉。
祭天大典在临近傍晚结束的,谢慈褪去繁重的衣饰,去太液池泡了一个澡。
谢慈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了小侍卫。
小侍卫当真是全能,他挽起袖子,垂着眸,任由雾气弥漫上来,在他的睫毛处凝结为露水垂下。
谢慈闭着眼任由对方小心翼翼的擦洗,谢慈黑色发散开水里,仿若一朵瑰丽的黑色海·棠。
雾气越来越盛,谢慈慢慢睁眼,他似乎有些疲惫了,好一...
会儿轻轻挥开小侍卫温柔擦拭的手与绸布,他手上微微使力,竟将对方拉下了浴池。
谢慈上半身是赤·裸着的,线条昳丽,蛊惑的意味十分明显。
他将小侍卫推在浴池的边缘,一张粉面全然如同彻底盛开的芙蕖花,谢慈覆在小侍卫身前,手指温热有力的捏住对方的下巴,声音有些沙哑,好似某种欲·望在其中盛开、晕散。
他依在小侍卫耳畔道:“我知道你是谁,沈棠之,是你是不是?”
谢慈像一只美艳的、蛊惑人心的水鬼,他轻轻舔了一下彻底滚红的耳垂,哑声道:“我知道是你,沈棠之,我今晚可能就要与皇帝圆房了。”
小侍卫满脸通红,眼中透着一种难言的光芒,像是死去又复活的鬼怪,有些阴戾、却又不可遏制的被对方勾引。
他什么话也没说,放之任之的由谢慈吻在他的脸侧。
像一个瘾君子,彻底的沦落在阿芙蓉的引诱中。
谢慈只当自己猜对了,他潮湿的额头抵在小侍卫的额侧,轻轻道:“我不会让他碰我。”
他说着,手指顺着水滴蜿蜒,点在小侍卫的胸口。
纨绔的眼中雾着水汽,是生疏的引诱,他说:“我给你好不好,玉书。”
他说:“我想当你的妻子。”
小侍卫闭着的眼慢慢睁开,好一会儿,他慢慢抬手,不轻不重的推开谢慈。
谢慈微愣,像是反应不过来似的。
小侍卫起身上岸,他的声音有些异样的喑哑,只以潮湿的背部对着谢慈:“贵妃娘娘,祸从口出,奴只是宫中一位不起眼的侍从,并非那位沈大人。”
谢慈没说话,只是沉默的垂着头。
好一会儿,他慢慢抬起头,嗤笑一声,眼尾赤红一片。
纨绔用一种近乎冷淡的语气道:“好一个祸从口出,沈棠之,你白日还与我眉来眼去,现下被戳穿身份又来装正人君子了?”
“懦弱无能。”
侍卫没有转身,声音依稀有些凉意:“贵妃娘娘自重。”
谢慈气得直接将池边的东西全部砸进去,眼眶通红一片。
小侍卫慢慢走出去,谢慈最后轻声说道:“沈棠之,我喜欢你。”
别走好不好?
门被彻底关上,谢慈半伏在浴池边,瘦削的脊背轻轻颤抖。
怪他自作多情,才会如此难堪。
谢慈被侍女们伺候着穿好云锦制的软袖长袍,他刚刚洗过澡,身上还泛着粉,像是熟透的水蜜桃。
侍女们拿来瓶瓶罐罐的香膏,谢慈垂着眼,对她们道:“不用你们,叫我那侍卫进来。”
侍女们提醒道:“贵妃娘娘,您如今该自称本宫才符合规矩。”
谢慈不耐烦道:“行,叫本宫那侍卫进来涂香膏。”
侍女们慢慢退下,不一会儿,门再次被打开。
谢慈闷闷垂头道:“你来帮我涂。”
说着,他像是使脾气一般,嘱咐道:“不许碰我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