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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一辆车停在酒店前。
临下车前,周遥山告诉谢慈,今晚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商业慈善晚会,他只需要站在他身边,对方说什么,他跟着点头就好。
两人一起进的酒店,周遥山的身份摆在那里,一进场来打招呼寒暄的人就一直没断过。
不少人眼风扫到一边的谢慈还有些好奇,要知道这位周家的掌权人身边基本上就没出现过什么男男女女,他们还真是好奇是哪位神人能入了这位挑剔主儿的眼。
等他们看到谢慈还真有些惊讶,心道谢家运气还真是不错,攀附上了周家,未来更上一层也是极有可能的。
谢慈一直依言跟在周遥山身边,他手上还拿着一杯酒,可能是酒敬的多了,白润的脸颊上多了几分晕红,周遥山便体贴的将他带到一边的沙发旁休息,还让人给他拿来一些醒酒的小糕点。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周遥山对谢慈不同寻常的关心。
几个前来敬酒的人便笑道:“这还是第一次见周总带人来宴会,莫不是好事将近?”
周遥山的眉眼便展开几分,面上的沉郁消散几分,他笑道:“差不多了,这还没求婚,得看看他的想法。”
几人是真的惊讶了,本以为周遥山最多只是起了几分兴趣。却不想居然已经考虑结婚了,他们赶紧道:“那就提前祝你和夫人百年好合了。”
周遥山笑着点头,一边轻轻握了一下谢慈的手,示意他说话。
谢慈酒量不好,这会儿头晕的很,听到那些话更是心底发闷,他不知道周遥山到底想做什么,只能忍下,维持斯斯文文的表面去感谢对方虚假的祝福。
谢慈的冷静一直维持到谢父来之前,谢父身边还有那对给予过谢慈亲情的薛家父母,薛至是最后来才来的。
& nbsp;对方的视线简直像针一样扎在他的身上。
有一瞬间谢慈甚至不敢抬头,他垂着眸,面上平静无波,可那双手却不断地收紧、颤抖。
谢父是个圆滑的人,几人聊的还算愉快。
商业的事务聊完,话题很自然的就转到谢慈身上,薛母抿唇笑笑,她跟谢慈的感情是真的很好,基本上是她看着这孩子长大的。
薛母关切的问道:“阿慈,上次你回来还和我们说有喜欢的人了,难不成就是周总?”
谢慈勉强笑笑,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也不敢看一旁的薛至一眼。
周遥山牵住谢慈的手,唇畔含着细微的笑意,沉郁英俊的脸竟也显出几分柔和,他对薛母谢父道:“小慈跟我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说来也是我不对,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周遥山装得彬彬有礼、一表人才,薛母看了,虽然有些遗憾,倒还真满意的点了点头。
谢父脸上的笑看不出丝毫破绽,他像是真正疼爱的孩子的父亲一般道:“没事,这事哪能怪周总。小慈也是,怎么不主动跟我说说。你父亲还能不让你自由恋爱不成?”
他的语气中明显带着满意,听在谢慈的耳中却叫他浑身发冷。
谢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周遥山笑着从西装口袋中拿出一个红丝绒的小盒子,打开便能看到一枚造型精致的男戒。
男人将戒指拿出来,对青年亲昵道:“这是我前阵子定的戒指,也是我亲手设计的,刚好你的父亲他们都在这边,我就先将它交给你了。”
周遥山握着他的手,眼见就要将戒指戴上他的中指。
谢慈突然觉得头晕的厉害,他不明白周遥山的意图,他从不认为对方会喜欢他,毕竟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还想杀死他。
周围所有人都笑着看着他和周遥山,用一种看小两口的调侃神色,谢父满面春光、薛母薛父温和慈爱的看着他们,好像所有人都在祝福他和周遥山。
喉口微动,谢慈一瞬间有种作呕的感觉。
如果周遥山是在报复他,那他确实成功了。
薛至安静的站在一旁,虽然他离的谢慈很近,可依旧没人关注他,他整张脸都白了,眼眶下有几分青黑,整个人都像是褪色的油画一般,
看起来竟有种灰白的绝望。
在看到戒指的那一瞬间,薛至不知道是被触到了哪根神经,右手不受控制地抓住了谢慈的手腕,他的胸膛起伏的剧烈,像是下一秒就会死去。
眼眶有些红,薛至道:“小慈,你要跟他结婚吗?”
“现在还太早了,你再···再考虑考虑····”
他的声音在颤抖,眼中布满红血丝,可怜的像一个知道自己得了癌症的病人。
他的眼睛好像在告诉谢慈,求求你了,别和他在一起,别这么对我。
可下一秒,他就被薛父拉住胳膊抓了回去,他的脑海中只余下一片轰鸣,还有周围人的声音。
“这是谁?哦,是那位谢小公子的朋友啊。”
“就是朋友而已,怎么还管人家结不结婚,谁攀上周家那位不乐意啊?”
“他该不会喜欢谢家那位吧。”
“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耳边还有薛父赔礼道歉、以及对他数落的声音。
他的眼里只能看到谢慈。
安静的,看也不看他一眼的谢慈。
周遥山根本就没把薛至放在心上,他黑眸微暗,握紧谢慈的手腕,像是抓住一只振翅欲飞的鸟。
他固执而古板地将戒指套进谢慈的无名指,眼睛死死盯着谢慈道:“说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