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山喟叹一声, 抛去过往的不以为意,把两人之间的嫌隙放到正面,仔细端详。
他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也知道该怎么做,只是下意识地封锁了出路。
在尘埃落定的瞬间, 顾惊山近似顿悟般穿过了眼前的浓雾, 找到了开锁的钥匙。
答案方方正正地躺在门内唯一的一张桌子上,镶嵌在美玉之间。
裂了缝的美玉不再完整, 衍生出缠绵的踌躇不决。
顾惊山枯坐了良久才起身下床,神色淡然地把脚铐扔在地毯上,随手从一边扯了件衣服穿上。
他先是去衣帽间转了一圈,在发现只少了一套衣服后喉结动了动。
如顾惊山所料, 整间屋子的东西都没少,仿若另一个主人不是离开只是因为临时出门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顾惊山在深夜洗了个澡,拖着湿润的头发在沙发坐了下来。
打开电视, 按了暂停键的史诗剧映入眼帘。
顾惊山拿了张毛巾不紧不慢地捏着头发,半睁着眼,看着屏幕。
虚无的视线没有聚焦,只让电视当了个热闹的噪音。
十一月份的江城已然够冷,客厅的暖气开得很足,很快就让顾惊山的头发干了大半。
沉思的人偶尔眨眨眼,宣布自己还活着这个事实。
“其实我还骗了你一件事。”顾惊山对着空气喃喃道:“第一次见你,是在七年前的Nazaré。”
薛蕴青走后的那年,顾惊山用硕士学位为自己的学医生涯画下了句号。
而后的一年里,从容淡定地挑战着人体极限。
攀岩、赛车、翼装飞行、跳伞、冲浪……
一切让肾上腺爆发控制大脑的东西顾惊山都喜欢。
当大脑变成空白一片,人就彻底成为了世界的一部分。
从哪来,到哪去,都不需要再做回答。
纳扎雷冬天的巨浪随随便便就是100多英尺,也是顾惊山的第一选择。
岸边的岩石“咚咚”作响,悲鸣的歌声环绕四周,送来自然的咆哮。
“魔鬼”冲破深蓝色的海洋,浪花壮观又突然。
顾惊山在斐济冲过夏日的浪,却没有和刺骨的寒冬对峙过。
这股陌生和刺激让顾惊山的黑沉双眸有了光彩。
顾惊山在葡萄牙待了段时间,等纳扎雷海岸聚众的人变得稀少才换上了冲浪的装备。
他的所有行程都有专人保驾护航,这次也不例外。
黑色的防寒服完美地勾勒出顾惊山精壮的身材,他的身板在外籍保镖的映衬下略显娇小。
但也要好过岸边的那个小不点。
顾惊山很快就估计出了他大概的身高,一米三八,不能再多了。
裹成球的小孩儿用着字正腔圆的英语,流利地和围观的人交流。
风呼呼吹着,让下位的顾惊山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Alone?”
“Yeah.”
得益于海边常来各种队伍,两人没有分出一寸目光在他身上。
顾惊山把两人的对话当做消遣,神色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