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大概重复了有五六次,赵继川那边才终于挂断了电话。
至于他和那个女人究竟说了些什么,韩娆选择闭耳不听。
她笑着看着他,指了指自己手上的吹风机,说:“还得再吹一下。”
赵继川又重新坐到床边,闭上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还挺喜欢她伺候的。
吹风机的声音再次“嗡嗡”响起,韩娆垂眸轻抿住唇,只觉得他身上熟悉的沉香味又将她笼罩。
至于刚刚那通电话,他们默契地一个不问,一个不主动提。
帮他吹完头发,韩娆放下吹风机,立刻躲进了浴室。
她脱掉浴袍,任由热水激烈地打在皮肤上,才隐隐约约缓过神来。
韩娆叹了口气,仰着头妄图让水花冲掉她的狼狈和不堪。
过了几秒,她拂掉脸上的水,一边涂沐浴露,一边在心里把赵继川的祖宗三代都骂了个遍。
她骂他太过分太肆无忌惮了,居然当着她的面、毫不避讳地给他的红颜知己打电话。
他是不是,真的只拿她当一个花瓶或者充气娃娃?
真觉得可以丝毫不在意她的感受?
可以随意践踏她的自尊?
她想,哪怕他刚刚接电话的时候躲着她一些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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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洗完澡韩娆就离开了,她回酒店后如同往日收工后一样背台词。
然后第二天接着去剧组拍戏,接着在现场学习。
赵继川什么时候离开的横店,离开之前给那个女人买了什么礼物,她一概不知。
韩娆就这样日复一日的拍戏,直到那一年小年,农历二十三,她才正式杀青。
韩娆没有再回北城,直接坐高铁回了苏州老家过年。
前阵子外婆一直在给她打电话,问她今年什么时候能回来。韩娆和她保证,自己一杀青就回去陪她打麻将。
高铁站,渐渐有了年味。
韩娆裹得严严实实,戴着口罩墨镜,托着一个二十八寸的黑色行李箱,随着人流出了高铁站。
她打开手机,放大韩庭刚刚给她拍的照片,又看了看周围的标志,右转走了一段才看到吊儿郎当倚着柱子看手机的人。
韩娆拖着行李箱走过去,一把揪住韩庭的耳朵。这人主动说来接她,结果敢胆大包天地躲到这儿打王者。
韩庭只觉得熟悉的手感从耳朵传来,他跳脱着,一边喊疼,一边手上玩着游戏,一边求饶说:“好姐姐了,我错了错了。”
韩娆松开手,把他手机一夺,顺手把行李箱扔给他,“拉着。”
韩庭扁了扁嘴,任劳任怨地托着行李箱,细细地打量着她,“裹得这么严实,我都没认出来你。不然就咱俩这么姐弟情深,我肯定飞奔到你身边,热情地接过行李箱,再给你递上一杯热茶,放声高歌欢迎韩娆同志回家!”
韩娆瞟了他一眼,啧啧两声,毫不留情地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说:“韩庭,你这儿有问题,真得治。”
“你才有问题!你全家都有问题!”
韩娆看了他一眼,“哦,那你要不想挨骂就趁早别跟我姓。”
姐弟俩走了一路拌了一句嘴,韩娆嘴巴毒,别看她在赵继川那比较怂,到了自己弟弟这儿,怼的韩庭大气不敢喘。
韩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着她的脑门,说她“就会窝里横”。
两人叽叽喳喳说了一路,还没到楼上,徐恋秋就听见了两人拌嘴的声音,把门打开等着他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