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嘴上却还在认真地回答他的话:“你说贺师兄,是贺往生么?我不知道他也来了,早知道就先去找他……不行,我没有时间,要是被前辈知道了可不行,前辈跟我约定好了。”
说起“前辈”,他的面上露出一股与他的动作极不相称的羞涩来,脸上的笑意也多了两分真情实感:“前辈不让我在这里动手……可我刚好看见你了,好巧。原本我就要不记得你了,可是在缚灵台日日夜夜,我把你们每个人都回忆了好多遍,所以记得很清楚。灵火灼身可真痛呀,可惜我身上没有火种,不然你也该尝尝灵火焚身的滋味,是不是?”
他的语言混乱,说话的表情也奇怪,白子安此时却已经不能说出任何一句话来。
谢流光在被削筋断骨之时已有大乘观象之境,抬手就可以将自己碾碎,此时不知出于何种心态在这里对着自己一刀又一刀。
也许是凌迟。
白子安浑身发抖。
这个人已经疯了。
然而谢流光却并没有再对着他出刀,只是对着手里的刀看了两秒,愣愣地又叫了声:“前辈。”
下一秒他抬手,将白子安整个人碾成血雾,没有一滴血近他的身,他收起刀又轻轻笑了起来,小声又雀跃地说:“前辈要回来了。”
他便再也不关心这房里的血雾,抬手给自己戴上了人皮面具,快步打开这杂物的门,走了出去。
面上是毫不起眼的面孔,周身擦肩而过的都是此次赶往这里的仙门弟子,端着一派仙风道骨的面容。
谢流光顾不得再在其中寻人,进入自己的包房。
包房内很整洁,他坐到榻上,舔了舔嘴唇,前辈还没有回来,他有两分焦急地取出刀,握在手里,反反复复地摸着刀柄上的纹路,反转着刀看来看去。
刀上还有些血迹没有擦干净,刀面反射着他的眸子,有两分餍足。
白子安看着他的眼神,好恐惧,好有意思。
从前可不是这样的,最开始是敬仰,再后来是厌弃,是憎恶。
他把刀在自己身上抹了抹,又收起刀,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兴奋又战栗地喊了声:“前辈!”
空气细微波动,古井无波的室内骤然升起一阵恐怖的威压,墨发长袍的人显现出来,眉目平和,垂着眼看他。
“前辈。”谢流光伸手去抓他,却被他避开,愣在原地,茫然发问,“前辈?”
墨山闲看着他,抬手,手心向上。
谢流光看着他的手,伸手想要握,墨山闲再次避开,轻声提示:“给我。”
谢流光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兴奋转为不安,两分焦虑地抓了抓衣袖,忽地想起什么,把短刀拿了出来,刀刃向自己,交到了墨山闲的手上。
这次墨山闲收了。
“前辈。”于是谢流光又急急叫,察觉到墨山闲的气场放松了下来,依赖地粘了过去,墨山闲便也圈住他,坐了下来,手指按在对方的脊柱上,完完全全掌控住这个人。
“对谁下的手?”墨山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