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词靠坐在椅背上,淡声说:“一起保存,你会弄丢。”
“我才不是丢三落四的人。”黎瑭小声反驳。
“嗯,名字都写错的人。”
黎瑭语塞几秒:“刚领证,你就开始翻旧帐?”
姜令词嗓音微凉:“旧账?”
黎瑭扭头看向窗外,假装很忙的样子。
是的,心虚。
车窗映出少女精致漂亮的面容。
黎瑭穿的是一件极为素雅出尘的象牙白旗袍,上面刺绣着暗纹兰花纹,姜令词是同色调的白衬衣,领口也有同款兰花纹暗纹刺绣,低调精美。
是曲女士亲手为他们做的,她曾是苏绣非遗传承人,一手刺绣功夫精妙绝伦,由于年迈,眼神也不太好,极少再动手。
这套是送他们的结婚礼物。
听黎瑭说要穿这套领证时,曲女士眉目间的愉悦显而易见,还让他们多拍几张照片。
穿都穿了。
黎瑭拉着姜令词拍了好几张发给她。
姜令词不喜拍照,每张照片都一个表情,黎瑭觉得他真的像是P上去的背景板。
美则美矣,没有生机。
黎小画家认真地分析决定,还得是她来画。
能稍微画出姜教授的几分风采。
想到这里,黎瑭突然反应过来,扭头看向姜令词,一双顾盼生辉的眸子亮晶晶的:“证领了,我的画展?!”
车厢暗淡光线下,男人兰花纹刺绣的白衬衣清冷淡雅,此时正神色平静地翻开他们的结婚证,侧脸有种高岭之花的矜贵调调。
他没说话。
反倒是开车的谈逾道:“姜太太,您的画展审批已经下来了。”
黎瑭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小声嘟囔:“改口真快。”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审批下来了?
可以办展了?
她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就在这时,时絮的电话来了,黎谈的画展,正是由师姐全权接手的。
当初闻遥意在国内的画展,也是时絮一手操办,她很有经验。
于是,黎瑭在领证这天,得到了两个消息。
好消息,画展可以办了。
坏消息,蒋涿那个学人精官宣了办展时间与地点,正是她定下的那间美术馆展厅。
闻遥意画室。
时絮与黎瑭约在这里见面,然后拿出手机放与美术馆负责人的录音给她听。
当时絮提出可以加钱时。
对方说:“这不是钱的问题,时小姐,我们也很想与您师妹的画展合作,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蒋先生是几个月都少有的大型画展,比起中小型画展,我们当然希望与大型画展合作,何况蒋先生那边也说了,他不介意你们后期使用这个展厅。”
黎瑭坐在画架前,低垂的眉眼在灯光映衬下,显出几分冷凝。
时絮犹豫几秒,“我们不如换个展厅?”
“陵城这么大,我就不信找不到更合适的!”
其实她们知道,很难找到超越这个展厅契合度的。
“蒋涿真是太可恶了!”
“他一个小新人办大型画展也不怕翻车,也不看自己能不能撑的起来。”
“不好好琢磨画技,天天搞这种噱头。”
时絮就很气,但是又没辙。
时絮这个温柔脾性都气急了,黎瑭这个急性子,反倒是冷静下来:“再找找吧。”
冷静个毛线。
蒋涿办展这天,全网直播,热搜从早到晚挂着——新生代画家第一人。
画展人数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