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腿紧贴着他的,有段时间不见的味道越来越近,那种轰然的心跳声也是。
“这是要,”她微颤着声,“把最近的治疗都补齐……吗?”
季念的手慢慢圈住叶明芙。
“差不多。”
玻璃窗倒映拥抱,他扫了一眼,克制喘息。
发丝轻蹭到喉结,季念难以忍耐,化作一声轻叹:“不久后就是新年。”
“我的家长有可能会从国外回来。”
陆焘说过,季念的家人已有很久没有回国,一家三口见面都是靠视频通讯。
叶明芙立刻为他开心起来:“太好了。”
季念不置可否:“我在想。”
“如果届时我能给他们一个拥抱,就更好了。”
点心的香气从烤箱里钻出,飘来小沙发的角落。
叶明芙心里一软。
是呀。
学长这样敏感,从小到大,肯定也没怎么和家里人亲密互动过,纵使有,那也是好久之前了。
如果她能帮他把这个问题治好一点点,也算是一个惊喜呢。
心里仅剩的别扭也散去,她伸手回抱住季念。
相贴的胸膛和腰腹都猛地震颤一下,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有更重、更凌乱的呼吸打落耳畔,烫烫的,痒痒的。
季念突然问:“会不会不好闻?”
“嗯?”
叶明芙不解,“什么?”
“酒味。”
叶明芙诚实道:“还好。”
这么一说是很不可思议,她家里人应酬也会喝酒,但每次不管喝多少,衣服上、身上乃至发丝都会沾着酒气。
季念就几乎没有什么味道,脱下外套后更是如此,而且比起那种烟酒味,他身上更多的是酒本身的微醺香气,以及浓郁的草木味香氛。
还好,但不是完全没有。
季念默默抱她,一分钟后分开。
叶明芙有点怔:“这样就可以了吗?”
“嗯,好多了。”
叶明芙“噢”了一声,挪远了一点。
烤箱那边怎么还没有好。
她撇了撇嘴,说:“学长好多了就好。”
等到完全变好的时候,就不需要她和她的治疗了吧。
再说,就算没有好全,学长将来一定也会有女朋友,对方来治疗他才更好。
当然了,季念想以正常的身体出现在对方面前也极有可能,但不管怎么看,和叶明芙都仅仅是互帮互助的关系。
想到这里,叶明芙捏紧手指,低下头说:“学长找我帮您脱敏,为的是和周围的人都能正常接触。”
季念一顿,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那么,是不是最好要多找几个人来帮您?”
去他办公室时的画面历历在目。
学长那么受欢迎,肯定有很多人都愿意帮忙,只需要从中筛选出好的、不会把学长的体质问题散播出去的人,比如先从陆焘,师姐等人开始,问问他们愿不愿意……
但别说师姐了,叶明芙发现,就算是陆焘来,她也不太乐意。
她变得有点坏了。
季念没有回答,也许在思考。
叶明芙垂着睫毛,轻咬嘴唇,突然被抬起下巴。
季念面颊潮红,眼神却无比清明,哪里还有喝醉的样子。
“听不懂。”
他声音低哑,“能好好说一遍吗?”
叶明芙点了点头,把刚才那段分析清清楚楚讲了一遍。
季念看上去却没有认真听,漫不经心地抬起眉骨,指尖拂走她贴在他肩颈的发。
叶明芙只好提醒:“……我说完了。”
一声辨不出情绪的低笑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