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动,手伸进去捏。
与此同时,浴室里的水声急停。
季念眯起眼,从被窝里取出小公仔娃娃,捏在手里,走向浴室里撑着洗手台满脸通红的人。
“怎么了?”他语气好奇,“不接着洗脸吗?”
叶明芙侧眸,看见那个公仔娃娃,再联想刚才浑身的异样,暗道不好。
“洗。”她努力镇定,“刚才水开太热,烫到脸了。”
季念快步走近,水龙头果然偏向“hot”那边。
他成功被转移注意力,重新开水、试温,确保适宜后才挪开手。
叶明芙洗完,才像是刚才发现那个娃娃一样:“欸?这个还在呀。”
为了避免神情不自然,说话时还用毛巾擦脸上的水珠,借此挡住脸颊。
“……嗯。”季念目光探究,须臾转为淡淡的遗憾。
叶明芙立马说:“这么一看还挺可爱的,给我吧,我留着当个挂件。”
季念:“也可以。”
这么好说话?
叶明芙向他伸出手。
季念:“把我的那个棉花娃娃给我处理,尤其是在一起的时候。”
两道视线对峙良久。
最终,小公仔归他,棉花娃娃还是归她。
不过没关系,因为叶明芙计上心来,有了新的打算——她现在能和小挂件共感,但季念应该还不知道。
正好借此机会,看看季念在一个人的时候,都会和娃娃做什么、说什么。
她可还记得之前对棉花娃娃自言自语,后来被季念一句句重复出来的事呢。
于是,等季念吃完饭、去学校以后,叶明芙坐在书桌前,静候佳音。
九点到九点三十。
他先是在路上,从开车到后来步行,“她”一直被揣在兜里。
季念的手也伸进来,护着公仔不掉出去。掌心温热,带着洗手液和雪松味手霜混合的香味,全部笼于一个不大不小的口袋里,除开某些特殊的时刻,叶明芙从未如此浓烈地被他的气味填满、占有。
她跑去打开了窗户,脸红才得以缓解。
九点三十到十点。
季念开了个短会,应该比较水,他没有全神贯注,指腹时不时就在兜里摩挲“她”。
叶明芙在桌上趴了一会,实在受不了,躺去床上。
从脸到脚腕都经受一场洗礼,他不知道她这边能感受到,所以有些时刻并非温柔,甚至有些……不像话。是那种带了些力度、施加着浓厚感情、非常色的手法。
十点十分,会议终于结束,季念回到了工位。
叶明芙从口袋里被取出,应该摆到了桌上。令人情迷意乱的味道和手指都暂时远去,她瞬间轻松,湿漉漉的眼睛终于能看清楚天花板。
能听见敲击键盘的清脆声音,以及微乎其微的鼠标按键声,没有打字的时候,季念会伸出手,搭在“她”脑袋上,或者虚握着。
他今天很忙,中午没有和她一起吃饭,匆匆解决后,又投入文献中。
叶明芙逐渐忘记最初的动机,坐回书桌前,以另一种方式陪他一起忙碌。
直到下午,季念忙完,坐上驾驶座。
终于等到他和娃娃独处的时候,叶明芙放下书,打起十二分精神。
果然,季念并没有立马发动车辆,而是将娃娃捧在手心,先亲了一下。
嘴唇传来很轻的触感,叶明芙屏息凝神,心脏越跳越快。
季念并不说话。
呼吸声却愈渐重了,叶明芙一头雾水,下一刻,炽热的鼻息贴近,挺拔鼻梁时而滑过脊背,时而顶着她的下颏。
眼镜没和往日亲密时那样摘下,冰凉的坚硬触感若即若离地抵硌。
他到底在干什么啊……叶明芙头皮发麻,手指攥紧书本,纸张都险些被弄皱。
很快,她就找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