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后,眼皮沉重。
叶明芙瘫软在床上,像被压扁的兔子。季念收拾好地面污浊,把纸巾和其他垃圾都丢入垃圾篓,走过去帮忙穿上衣服,轻拍她仍在颤抖的背。
他扫了眼湿透的床单,低声哄:“去沙发睡好吗。”
叶明芙嗓子哑,说不出话,晕乎乎地点头,季念心一软,亲了亲她,把人抱起来。
到了沙发,她又反悔。
“你别走,”叶明芙说,“我的娃娃要陪我睡。”
季念挑眉:“你的娃娃?”
叶明芙在他怀里哼两声,脚无力地轻蹬:“你自己说的。”
“好,”季念说,自顾自改了口,“你的。你的季念。”
话虽如此,床单还是要洗的。
季念改为单手抱她,走回卧室,抽走褶皱四布的床单。
上面有好大两片深色,季念捏在手心里,兀自看了一会,才去到有洗衣机的盥洗室。
他一只手拧开洗衣液的瓶盖,柠檬香气溢出来。
盥洗室里开了暖灯,橘黄色灯光照着叶明芙的发旋,黑发光泽像一小圈星星。
关上洗衣机,按下开启,微弱的机器运转声轰隆响着,季念转身,在水龙头和墙间的缝里看见那条爱情魔药项链,一看就被它的主人泄愤,丢在这里。
季念把它拿起来冲洗,水流声里,怀里的人动了动,鼻尖磨蹭他的喉结。
他哼了声,脖颈传来痒意。
然后听见叶明芙的梦话:“季念。”
季念低笑,应答她:“嗯。”
叶明芙:“我好喜欢你。”
粉色的小魔药瓶攥在手心,本身并不算很好的寓意,但如今也显得很好。
水龙头忘记关,洁白的水花溅在手腕的咬痕上,令人有些发麻。
季念轻轻地说:“知道了。”
———
叶明芙以为今晚就会先这样暂且安宁地睡过去,但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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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半夜,她醒了——被难受醒的。
又酸又麻又肿……叶明芙眼泪汪汪地缩在季念怀里,上了车还要闷到后排去,双手捂住脸。
早知道她就不…娃娃……了。
季念摸摸鼻尖,从后备箱取出终于有一次真正用武之地的备用外套,给她盖上,然后不用导航就开车前往最近的那家三甲。
又是妇科,季念又跟着她,只不过不是在身后,而是在身旁。
等叫号的时候,叶明芙还恰好和那位有过两面之缘的医生对视。
叶明芙:“……”
医生显然也记得他俩,乐呵呵地颔首。
叶明芙机械地露出微笑,碰巧被叫到名字,忙溜进诊室。
出来时,季念快步走近,从她手里接过单子,仔仔细细阅读。
叶明芙看见那个医生的背影,好奇道:“你们刚才在聊天?”
“差不多。”季念说,“了解了一些经期的注意事项。”
这次是以男朋友的身份。
车辆回程,路过公寓旁边的便利店。
夜色深沉,树枝光秃秃的,路灯裸露在外,闪过道道明亮。
空调的暖风吹动碎发,痒痒的,叶明芙缩了缩脖子,眸光微闪:“家里的取暖用的,好像没有了。”
季念“嗯”了一声,SUV从便利店门口驶过。
叶明芙鼓着腮,手指在小玩偶上点点点,不过几分钟,车辆稳稳停下。
季念先下了车,去了趟后备箱,取回来几个盒子。
三盒冲调的补血芸参茶膏,一大盒足浴包,一大盒暖宫贴和暖宝宝的套装。
叶明芙抿抿嘴巴,唇角弯起来。
她软软地“啊”了一声,说:“你发现了啊。”
发现她快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