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绾被问住了。
她其实还真的没有决定好,觉得书也好,剑也好,毛笔也不错,甚至是胭脂,她也希望舒儿日后能长得一副好相貌,总归是什么都想要,好像有点贪心。
如果仅抓住一样,她反而觉得单调,总觉得不够好。
这种想法,她没办法和别人说,一时间不由得有点恹恹地。
胥砚恒握了握她的手,有点莫名:“怎么了?”
褚青绾转头,小声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抓书,担心他武不好,抓剑,担心他文不好,抓别的,又担心他会走旁门左道,臣妾也不知道该是叫他抓什么好。”
胥砚恒险些要被她逗笑。
“小儿抓周,只是个形式,岂能真的决定了他日后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褚青绾当然懂得这个道理,但懂归懂,心底的担忧也不会少去一分。
小皇子已经一岁,褚青绾没有拔苗助长地让他早点会走会跳,她记得娘亲说过,幼儿晚些学走路才是对骨骼要好。
不过小皇子也已经能独立坐起来,他没管大人之间的谈话,左拿了拿书,右拿了拿剑,还往前爬了两下,抓住了算盘和福袋,竟是和他母妃一样贪心。
胥砚恒“呦呵”了一声,他觑着褚青绾,意有所指:“这算不算是子肖其母?”
褚青绾没忍住,她不着痕迹地拧了一下胥砚恒腰间的软肉,恨恨道:“便是和您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胥砚恒闷哼了一声,他抓住褚青绾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他倒抽着冷气:“像朕,是朕贪心。”
这话说得,褚青绾也觉得不满,她哼唧了一声:“日日都是臣妾照顾的,怎么就是像您了。”
像她不对,像他也不对。
胥砚恒不由得沉默了一下。
殿内迟春和弄秋等人再也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胥砚恒幽幽道:“你瞧,她们都听不下去了。”
褚青绾臊得有点脸红,她作势要打弄秋二人,口中恼羞成怒着:“好啊,竟是笑话起主子来了。”
迟春和弄秋忙忙退开,弄秋赶紧说:“奴婢去看看小厨房,怎么还没人来奉茶。”
迟春也是退后一福身:“奴婢去看看明日抓周宴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
一时间,殿内宫人瞬间退得一干二净,魏自明最后一个退出去,还很有眼力见地将殿门带上了。
须臾,殿内就只剩下褚青绾和胥砚恒,还有小皇子三个人。
褚青绾别过脸,她也坐到了软塌上,将书往小皇子手中塞,小皇子乖巧地很,见母妃塞来了书,他便不再乱爬,而是拿着书不放,圆溜溜的眼珠子一直盯着母妃看,藕节一般的小手臂撑着身子往褚青绾怀中爬。
爬到褚青绾怀中还不够,屁大点的人儿还努力地伸长小手臂,要勾住褚青绾的脖颈。
他其实已经能说几个字,例如简单的母妃和抱,但他就是不说,只闷头地自己爬,即将成功时,忽的,他觉得有人从后面拎起了他,那人声音幽幽道:“也不担心把你母妃压坏了。”
褚青绾提心吊胆地伸手去接,她说:“您悠着点,省得摔着他。”
至于压坏?
她隐晦地瞪了眼胥砚恒,他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
舒儿再重,难道能重得过他?
或许是她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意思过于明显,让胥砚恒也没办法忽略,小皇子被他扔在了软塌上,软塌上铺着后毛毯,疼倒是不疼,他胆子也大,被扔下来,也不觉得害怕,见母妃站了起来,自己够不到母妃后,他又低头去抓软塌上的物件。
褚青绾见他没有被吓到,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有人从身后扣住了她,下颌抵在她肩膀处,说话时的呼吸都喷洒到她脖颈和耳垂,他说:“贵妃娘娘是不是过于偏心了?”
褚青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