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砚恒要被她气笑了,对容昭仪就是下意识地信任,对他却是保存怀疑?
褚青绾的声音有点闷,也有点嗡嗡不清:“皇上就当嫔妾蠢笨,不如直言,您究竟在提醒嫔妾什么?”
他指腹传来凉意,声音也冷淡至极:“朝中局势瞬息万变,你不该觉得褚谢两家会一直交好,也不该因此掉以轻心。”
褚青绾下意识地蹙眉。
有人抚了抚她的眉心,声音还在继续:“即使两家一直同盟,个人利益和家族利益也不会全然一致。”
胥砚恒皱眉,这些话其实不该由他来和她说。
但或许是难得有人这般顺他心意,也或许是所谓的狼狈为奸,待他回过神时,这些话已经脱口而出。
他于她有期望,所以不想让她在此处栽跟头。
胥砚恒这样告诉自己。
胥砚恒停顿了一刹,才说:“绾绾,你惯来机敏,莫要叫朕失望。”
褚青绾许久没有说话,她仿佛下意识地往他怀中蜷缩了一下。
她似乎不知该说什么,最终只能转移话题,她问:“皇上,待回宫后,真的能查出是谁害了嫔妾么?”
“能。”
褚青绾抬起眸:“皇上会给嫔妾做主?”
“会。”
“不论是谁?”
她似意有所指,也在要一个承诺。
胥砚恒和她对视,眸中情绪让褚青绾看不透,他没有一点犹豫,平静地应声:“不论是谁。”
褚青绾得了准话,本来该高兴的,但今日接受的信息有点庞大,让她浑身有点发凉,她像是看见了日后她一旦行差踏错后的下场,她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胥砚恒摸了摸她的脸,许是帐内点了炭火,她的脸终于回温,不似昏迷时冰凉,胥砚恒淡淡地垂眸,他说:“睡吧。”
她喝的药许是有安神之效,也或许是今日她精疲力尽,褚青绾一边攥着胥砚恒的衣袖,一边不安地闭上眼。
待她呼吸平缓,外间夜色已经浓郁得化不开。
胥砚恒垂眸看着她,低声:“该夸你聪明么。”
不论她表现得再好,都掩盖不了她从头至尾都忽视了有关谢贺辞的那个问题。
她究竟在心虚什么?
今晚注定有人一夜难眠。
淑妃的营帐内,灯火还未彻底熄灭,外间隐隐有宫人压抑哭声传来,淑妃根本睡不着,她冷笑一声:“皇上真是偏心。”
淑妃从未想过,这几个字居然会从她口中说出来。
琴心沉默。
“本宫算是看出来了,甭管有没有证据,是否能查到真相,只要涉及到她,皇上都要杀鸡儆猴一番,生怕底下人会怠慢他的心头肉!”
她说心头肉三个字时,简直是咬牙切齿。
琴心听得麻木,她都不知道娘娘究竟是在讽刺瑾婕妤,还是在讽刺皇上。
淑妃心底不痛快:“她受了伤,不良于行,皇上就也不许我们外出,陪她一起当个瘸子瞎子,她算什么东西,也配?!”
来了宫外一趟,不能出帐,不能看外景,岂不就是瘸子瞎子。
眼见她越说越离谱,琴心扫了眼四周,低声:“娘娘慎言。”
淑妃狠狠瞪了她一眼:“慎言,慎言,你总拦着本宫,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本宫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