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想过其余原因。
书山埋了埋头,好半晌,才支支吾吾道:“奴婢听说,皇上来的途中撞见何修容和周嫔争执,恰好瑾婕妤也在,便送瑾婕妤回宫了。”
蓦然,一个杯盏被砸了地上,杯盏应声而碎。
琴心和书山都是一惊,她们抬头,就见娘娘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书山连忙将前因后果解释清楚,淑妃咬牙:“她位份被贬,脑子也跟着一起丢了么!”
知道她是在骂周嫔,琴心和书山都没出声。
许久,两人见娘娘偏头朝殿外看去,琴心微微蹙眉,她认得,那是玉琼苑的方向。
褚青绾也是在翌日才知晓,昨日甘泉宫给御前送了东西过去,所以,昨日胥砚恒本来应该是去甘泉宫的。
知道了,但褚青绾也没在意。
褚青绾轻眯了眯眼眸,她对那次跌下仪仗一事至今还有狐疑,她和周嫔几次对上,她总觉得那次不是周嫔的手段。
相反,褚青绾脑海中闪过卢才人曾经对她说的话。
这般干净利落,又查不到半点痕迹的手段,倒是和容昭仪小产一事有点相似。
褚青绾不确认自己的猜想是否为真,但不妨碍她对淑妃生出怀疑。
再说,淑妃本就欠她一次,不是么。
她从未忘记过,她初侍寝就被淑妃截宠一事,淑妃是否是有意为之早不重要,她当时受到的嘲笑和议论都不是作假。
如今不需要请安,她只要不出昭阳宫,就不会和淑妃直面对上。
如此,有什么好怕的?
可惜,怕什么来什么。
御前派人传来消息,今年会有春狩,让褚青绾安排后宫伴驾的名单。
往年其实都是秋狩,但前年提前选秀和去年宫中一而再有妃嫔小产,让前朝后宫都默契地忽视了这一点。
而今年,前朝有人提起此事,胥砚恒也没有反驳。
这个消息传到后宫后,霎时间,玉琼苑热闹了起来,整日都有妃嫔不间断地前来给她请安。
都是在借机打探褚青绾是要如何安排伴驾的名单。
褚青绾不禁有点头疼,按理说,后宫该有高位妃嫔驻守,免得宫中生出乱子。
而如今宫中有管理六宫权利的只有她和容昭仪。
但春狩是有百官随行的,这是难得和家人见面的机会,恐怕容昭仪也是想伴驾的。
至于她自己留下来?
她没有舍己为人的习惯。
当晚,胥砚恒来到玉琼苑时,就见褚青绾恹恹地提不起精神的样子,他有点意外,手背贴上女子的额头:“病了?”
褚青绾轻轻偏头,闷声愁容:“嫔妾只是苦恼,嫔妾和容昭仪都去了春狩,宫里该怎么办?”
一听她这话,胥砚恒倒是有点纳闷了,他指腹拨在她微蹙的眉心,语气轻描淡写:“那就让她留下。”
褚青绾和容昭仪,让谁伴驾?对胥砚恒来说,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犹豫。
褚青绾脸上看不出异样,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嫔妾只是觉得,谢家也在京城,容昭仪应当许久没见过家人了。”
胥砚恒意味不明地挑眉:“你对她倒是心善。”
褚青绾不动声色地握住了手帕,她恼了一眼胥砚恒,咬声:“在皇上眼中,嫔妾到底是个什么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