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问题。
玉露和容修仪自幼一起长大,也从不拘谨,她直接问出自己心底的疑惑:“娘娘为什么要将好处让给瑾贵嫔?”
好处?让?
容修仪没有让刘义安久等,她摇头道:“你先去传话。”
玉露只要闷闷不乐地去传话,刘义安闻言,也是一阵错愕,惯来听说容修仪小产后不问世事,他一直都不以为然,今日才恍然,这位主儿是真的淡泊名利。
玉露送完人,就回内殿,眼巴巴地看着容修仪。
容修仪拿她没有办法,无奈地和她解释:“你只看得见掌管宫权带来的好处,岂能看得透背后的硝烟?”
容修仪情绪渐渐变得平静,她声音和缓而轻细:“在这宫中,机遇和危险都是并存的。”
“我已经是三品主位,念在我安分守己和过往我替他孕育过皇嗣的份上,皇上不会叫我余生过得难堪,如此一来,掌管宫权对我来说其实并无意义。”
她也不想承担宫权带来的麻烦。
或许是从胥砚恒的恩宠中冷静下来,她置身于局势之外后,方才看得清楚。
从一开始,胥砚恒对她的恩宠就并非单纯,其中掺杂了太多利益和审视,容修仪已经不想再去深究。
胥砚恒的恩宠让人踩在刀刃上,要担得住压力,才能一步步前行,当权者的审视和厚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她未曾担得住,于是溃败不堪。
如今,他重新选择了他看重的人。
她望着褚青绾,只觉得看见了来时的自己,她没有抵住的压力,褚青绾抵挡得住么?
她仿佛透过褚青绾,已经看见了褚青绾前路的一片艰辛。
她不想做助道者,也不想做刽子手,如今这般好歹能落得个清净。
玉露堪堪哑声,她最终轻叹了一口气:“是奴婢目光短浅。”
褚青绾不知道福宁殿的对话,在得知刘义安来了玉琼苑后,她也着实愣了一下。
她和容修仪一样,都猜到了刘义安的目的。
她只是纳闷,刘义安怎么会越过福宁殿?
是颂夏告诉她:“奴婢听说刘公公是从福宁殿来的。”
这话没叫褚青绾解了疑惑,反而越发纳闷了,她轻微蹙眉,容修仪当真因为小产一事而心如死灰了?
接见了刘义安,刘义安将中省殿的账本和卷宗都交给了她,褚青绾没忍住地问了一句:“容修仪可有交代什么?”
二人也有交情,刘义安没有隐瞒:“奴才没有见到容修仪,只是玉露姑娘传话,容修仪说她身体不适,中省殿一事全由瑾贵嫔做主即是。”
褚青绾呃声,这是全然放权给她了?
刘义安没有久留,将账本和卷宗都放下,又和褚青绾仔细交代中省殿近来的事情,很快躬身退下。
待人离开后,褚青绾翻了翻卷宗,才意识到掌管六宫究竟是多么大的权利。
举个例子,她能够调整整个宫廷衣食住行的用度,冬日炭火好一点、坏一点,份例送得早一点或者晚一点,看似只是细微的差距,实际上却是扼制住了低位妃嫔和底下奴才的命脉。
若是有妃嫔缺少了什么,到中省殿申请添补,没有她的点头,中省殿也是不会添补的。
最主要的是,只通过中省殿的卷宗,她就能从中窥探些许各个宫殿的内情。
就如卷宗上清清楚楚地记载了朝和宫昨日添补了一批瓷器,她完全可以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