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绾正要去朝和宫请安,就得了弄秋这个消息,她挑了挑眉:“你既然这么想知道,就想办法查探清楚内情。”
弄秋脸一垮,各宫的内情岂是那么好查探的。
但弄秋没有拒绝。
颂夏陪着褚青绾去了朝和宫,唯独剩下弄秋咬着手指若有所思,迟春瞥了她一眼,轻摇了摇头:“趁着主子去请安,还不快去吃饭。”
这宫中委实是没有什么秘密,胥砚恒昨晚去玉琼苑时或许无人可知,但翌日从玉琼苑出来可没有做什么掩藏。
褚青绾才踏入朝和宫时,就听见有人酸味地刻薄道:“也不知她是使了什么手段,深夜居然也能将皇上引去。”
话里话外的,就差道明狐媚子三个字了。
四周妃嫔看见二重帘前的人,都没敢接声,对上褚青绾似笑非笑的神情,有人轻咳了一声,算是仁至义尽地提醒。
褚青绾挽起了青丝别到耳后,声音甚是轻柔:“李美人想知道?待请安后,李美人不妨和我一起回玉琼苑,我也好仔细和李美人说道说道。”
李美人脸色刹那间变了,她讪讪地转过头,背后说人小话还被当事人听见了,其间的尴尬不为人知,李美人的脸都有点红,她呐呐地说:“瑾嫔说笑,嫔妾不想知道。”
她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生怕褚青绾会误会她的意思。
何修容瞥了眼李美人,有点无语,她冷淡道:“李美人心直口快惯了,瑾嫔和她一般计较作甚。”
褚青绾也坐了下来,对何修容的话,她轻扯了扯唇:“心直口快不是莽撞的借口,能做到有言必失也是世间少有,再说,既然众人都知道李美人这个毛病,李美人也应当改改了,总不能每次冒犯别人都拿这个当借口,冒犯嫔妾等人,倒是好说,若是有朝一日冒犯了皇上又当如何是好?”
她轻叹了口气,仿佛是真心实意替李美人忧愁一样。
何修容沉下了脸,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她暗暗地瞪了眼李美人,就知道给她惹麻烦。
李美人埋头,不敢和她对视。
何修容生硬道:“这一点就不烦瑾嫔操心了。”
这种态度叫褚青绾心底冷笑,李美人不敬上位,她只说了李美人一句已经是轻的,偏做错事的一方还上纲上线起来了。
褚青绾端着杯盏,撇了撇茶水的茶沫,闻言,她垂眸轻笑:“也是,皇上一年也难得去李美人宫中一次,的确不需要担忧这个问题。”
众人忍不住倒抽一口气,瑾嫔的这张嘴真是一针见血。
李美人臊得面红耳赤,偏她没办法反驳褚青绾的话,胥砚恒的确有一年没到她宫中了。
何修容皱眉,她冷冷地望向褚青绾:“这宫中谁没有得过圣宠,也不知瑾嫔在得意什么。”
褚青绾笑而不语。
扯这个就没什么意思,她如今正得胥砚恒看重,自然有得意的资本,时时刻刻替往后担忧,她这一辈子岂不是都要是提心吊胆了,毕竟谁都不能预测明日会发生什么。
何修容见她这种笑容,不禁觉得厌烦,她将杯盏握得很紧,却是不敢再对褚青绾发难。
那一日在朝和宫被押回去,饶是胥砚恒替她遮掩一番,但在众人眼中,恐怕是已经看轻她了。
否则今日瑾嫔怎么敢这么对她说话?
而且,瑾嫔和当初的苏嫔不同,何修容也不敢确定,她和瑾嫔一旦起矛盾,胥砚恒究竟会偏向着谁。
各种顾忌让何修容只觉得憋屈,她闷闷地喝了口茶水。
愉妃高坐在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