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秋将东西递给她,轻微地喘了口气道:“我们主子让我来给卢宝林送点东西,这云纱锦缎都是今年刚送来的料子,做一身新衣最是合适不过,这黄梨也是中省殿刚送来的,主子说今早听见卢宝林咳嗽了两声,黄梨润嗓,卢宝林可千万要保重身体。”
玲珑忙忙接过东西,卢宝林也听见声响走了出来,恰好听见弄秋的这一番话,她感激道:“怎么能叫姐姐这般费心。”
弄起福了福身行礼:“卢宝林的身子重要。”
她没说什么不费心的话,虽然卢宝林和自家主子交好,但能叫卢宝林记住自家主子的好也是一件好事。
卢宝林拢了拢披风,她朝玉琼苑的方向看了一眼:“还得烦请你代我谢过姐姐。”
弄秋一脸笑:“卢宝林客气了,那奴婢就先回去复命了。”
小路子一直都是沉默地跟着她。
她一走,卢宝林也看向了她送来的东西,玲珑在一旁感慨道:“今日主子只是咳嗽一声,没想到瑾嫔不仅记得,还特意派人送来东西。”
卢宝林轻声:“姐姐惯来细致。”
她望向那一匹云纱锦缎,她记得这种锦缎宫中分量也不多,每年只得那么几匹罢了,她入宫数年,颉芳苑还从未见过。
卢宝林又闷声咳嗽了一声,她没在外逗留,赶紧进了殿内,听见玲珑问她是否要将黄梨拿下去熬汤,她点了点头:“别辜负姐姐一番好心,这云纱锦缎也拿去尚衣局做身新衣裳。”
话落,卢宝林唇角溢出一抹笑意:“咱们也试试穿上这云纱锦缎是什么滋味。”
颉芳苑笑声一片,隔壁却非是如此,云光楼的宫人见弄秋回去后,就赶紧回去禀报。
茯苓挑了挑眉,她望向主子:“这瑾嫔和卢宝林是什么时候交好的,仅这一个月,就见玉琼苑的宫人来了数次。”
杨贵嫔正在缝制小衣,闻言,她偏头看了一眼,皱了皱眉:“谁知道。”
稍顿,杨贵嫔放下了手中的针线,头也未抬地说:“她惯来是个会钻营的,否则,也不会叫皇上这般宠爱她,不过我也没有想到,连一个小小的宝林也值得她费心。”
茯苓一愣,她听前半句时还以为主子说的是卢宝林,但听到后面才觉得不对劲。
她有点呐呐,瑾嫔擅于钻营么?
人的肢体或者语言常常能透露出很多讯息,如同现在,只是一句话,茯苓就听出了主子对瑾嫔似乎有些不喜。
但茯苓有些不解,这不喜是从何而来?
在她印象中,主子和瑾嫔从未有过交集。
不解归不解,当奴才的岂能和主子背道而驰?茯苓话音一转,她语气变得颇有点不客气:“论钻营,奴婢瞧卢宝林也是个中好手,奴婢看她的作态就是想攀上瑾嫔这条船,也是个不规矩的,居然越过了主子去。”
论位份,杨贵嫔的位份比褚青绾要高,论亲疏,杨贵嫔和卢宝林同住一宫。
卢宝林想要攀炎附势,径直越过了杨贵嫔向褚青绾送去投名状,岂不是在表明,在卢宝林看来,杨贵嫔不如瑾嫔?
杨贵嫔声音冷淡,听不出什么情绪:“都是不规矩的。”
卢宝林想要投靠褚青绾不规矩,褚青绾接纳了卢宝林也是不规矩。
茯苓噤声,卢宝林也就罢了,没位份没恩宠,但如今瑾嫔风头正盛,她可不敢对瑾嫔指指点点。
褚青绾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