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情绪,也替江宝林愤愤不平道:“褚美人真是霸道,便是贵妃娘娘,也没有拦着皇上不许见别人的道理。”
江宝林眸色越发冷了些。
春华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
当晚,理所当然的是玉琼苑侍寝。
长春轩,苏嫔端着杯盏,久久没有动作,里面的茶水早就凉透,她仿佛感觉不到一样,一点点地咽下。
青郦担心地看着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青郦听见主子的声音:“她是故意的么。”
早不去御前,晚不去御前,偏偏挑在她侍寝后的这一日。
青郦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主子何必在意她呢,她也只是才入宫没多久,皇上正是新鲜时,待这阵子过去,指不定她会落到什么处境呢。”
苏嫔是不信这番安慰之词的。
但苏嫔转头望向昨日青郦给她涂抹的那盒香膏,许久,她说:“你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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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妃入宫后,玉琼苑是最得意的地方,听说褚美人待宫人也不苛责,一时间玉琼苑也成了很多宫人希望的去处。
中省殿,夜色渐深。
小路子刚当值回来,同一屋的宫人正搓着手哈气,看见他回来得这么晚,钻入被窝,头不伸一下,只告诉他:“帮你打了热水。”
像他们这种小宫人,上面没有主子,是宫中最低贱的一等奴才,也不会有什么取暖的方式,入睡前能泡上一会儿热水,已经是不错的待遇。
若非小路子人缘一贯不错,等他这个点回来,根本不可能还有热水留给他。
小路子真情实感:“谢了。”
小路子洗漱后也躺入被窝,焐了半晌,被子里一点热气都没有,他闭着眼,只催眠自己赶紧睡去,翌日一早还得当值呢。
半睡半醒间,小路子听见外间有动静,他迷迷瞪瞪地翻了个身,这下子,外间的动静越发清楚了点。
小路子再没有了困意,一下子惊醒过来。
他躺在床榻上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轻手轻脚地坐起来,他的位置最靠窗,也方便了他现在行动。
小路子靠近窗户,从窗户的缝隙中看去,正好将对面人鬼鬼祟祟的身影看得一清二楚。
认出那人是谁,小路子陷入了沉默。
许久,小路子终于下定决心起身,他惯来是懂得怎么做一个聋子瞎子的,但今年冬日太冷了,显得某人送来的暖婆子过于温暖,让他脑子可能被烫坏了,居然也敢多管闲事了。
旁边人仿佛是睡梦中被他吵醒,含糊地问了句:“这么早,去哪儿?”
小路子压低声音:“昨日落雪没扫干净,我趁早再去扫一遍。”
屋子中陷入安静,那人翻了个身,埋入锦被中,像是又陷入睡眠中。
小路子停顿了一下,终究还是推开门走了出去,他跟上了那个宫人,眼看着那个宫人进了内殿,小路子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前,他没敢发出声音,只是默默地将那人所作所为都尽收眼底。
他放了一样东西在篮子中。
将要月底,各个篮子中放着都是给各宫主子的份例。
望着篮子下的标志,小路子心底一沉。
等那宫人回了房间,小路子依旧藏在游廊下没有动,夜色浓郁,叫那人没看清游廊下藏着个人。
四周一片安静,小路子也溜入了内殿,他掀开篮子,将那人放进去的东西拿起来仔细看了看,但他见识浅薄,没看出个究竟,有点着急,却也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