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是周贵妃第一次被迫失去一部分宫权,既然是第一次,自然会格外惹眼。
她刚入宫,会害怕也是正常。
仅仅是中秋让她侍寝,便叫她胡思乱想的,再拿宫权,怕是要整日处于担心受怕中了。
罢了。
周贵妃见他久未开口,似在思忖人选,她咬牙,主动提议:“若要人协理本宫,愉妃本该是最合适的人选,但她要照顾二皇子,应该是分身乏力。”
她瞥了一眼何修容,她最不想的就是让太后的人沾到宫权。
她还要说什么,被胥砚恒直接打断,胥砚恒看了她一眼,周贵妃骤然噤声,她那点小心思被胥砚恒看得一清二楚。
胥砚恒冷冷道:“容婕妤。”
周贵妃一顿,她本来以为皇上会提议宋昭仪的,那是个不争也不惹事的,即便得了宫权,也不敢忤逆她。
怎么会是容婕妤?
周贵妃正在狐疑,就听见了胥砚恒的声音:“她惯来做事得体,由她来协理六宫,正合适。”
他说了一句正合适,周贵妃脸上的笑快要彻底维持不住了。
周贵妃终于想起容婕妤小产前的荣宠,她本以为皇上早就遗忘了容婕妤,如今看来,或许不然,否则,皇上也不会这个时候还能想起容婕妤了。
周贵妃忍下情绪,她说:“皇上说的是,容婕妤做事稳妥,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然而,谁也没想到胥砚恒会忽然道:“她位份有点低了,协理六宫不免束手束脚。”
周贵妃要笑不出来了。
今日和容婕妤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她又拿宫权,又能得以晋升?
众人皆是纳闷不解,也隐隐有点不平和酸涩。
褚青绾有点唏嘘,没想到这件事兜兜转转,依旧是周贵妃受到了惩罚。
她忽然好奇,胥砚恒是真的不知道真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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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众人醒来,才惊觉这宫中居然变了天。
周贵妃自在旧邸就一直主持中馈,这是头一次,她的权利被分出来,而且得到宫权的人也令人意外。
福宁殿。
传圣上口谕的宫人已经离开很久了,容婕妤依旧没有回过神来,她怔怔地坐在位置上,看向窗外的梨树。
那棵梨树是她得宠时,花房的人得知她喜欢梨花,特意种下的。
梨花盛开时,是她入宫后最高兴的时候,她恰好怀着皇嗣,圣上也待她不薄,她虽身处深宫,到底也存了一点欢喜的奢望。
后来梨花飘落,她也登高跌重,只是栽得太狠了,叫她不愿醒来。
玉露欢喜地说:“娘娘,皇上到底还是惦记您的!”
没错,娘娘,和协理六宫圣旨一道传来的还有她被晋升为修仪的旨意。
她有孕时,不曾晋升,小产时,也不曾晋升。
她本来以为,她会在诞下皇嗣时,皇上再给她恩典,叫她得以亲自抚养皇嗣,不会沦落到杨贵嫔的处境。
结果,只在一个她觉得平平无奇的日子,她毫无预兆地升位了。
容修仪扯了下唇角,她笑不出来,她只能重复玉露的话:“惦记我么。”
时至今日,容修仪终于了然,她根本不了解胥砚恒。
她其实是知道的,胥砚恒对她当初腹中的皇嗣是有过期待的,所以,在她小产时,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