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些许哑:“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快到辰时了。”
褚青绾松了口气,幸好没有错过请安的时辰,但或许是今日起身得过于艰难,她不由得想,宫中明明没有皇后,为何还要每日请安不断。
但这个问题,她也只敢在心底想想。
两条腿一阵酸软,腰窝处也有指印的红痕,伺候她穿衣时,迟春又是一阵面红耳赤,低下头不敢看她,褚青绾一言不发,她偏头看窗外,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待细细梳妆好,她没有彻底掩盖侍寝的痕迹,众人都知晓她昨晚侍寝,再是掩饰,也不过掩耳盗铃罢了。
她初入宫,有些时候也不需要那么面面俱全。
宫中嫔位以上才有仪仗,褚青绾只能步行前往朝和宫,或许是昨日她表态明显,也或许她今日起得太晚,她踏出玉琼苑时,没有再看见苏嫔。
这叫褚青绾也松了口气,她实在不想一身疲倦的时候还要应付外人。
一路到朝和宫,她来得不早不晚,朝和宫中的位置还没有坐满,但她一进来,就吸引了众人的视线,若有似无的打量视线落在她身上,褚青绾早有预料,似是被人看得赧然,她稍红了脸,被颂夏扶着落座。
苏嫔也看见了女子的作态,她低头抿了口茶水。
眼见辰时要到了,高位还是空了一个,是愉妃的位置。
直到周贵妃从内殿出来,愉妃的位置依旧是空的,褚青绾有些惊讶,昨日愉妃那种情况都来了请安,她本以为今日也不会有空位。
毕竟,昨日愉妃的疲惫是肉眼可见。
但转念一想,昨日是新妃第一次请安的日子,或许愉妃只是不想错过而已。
周贵妃的神色和昨日没什么区别,她一落座就提起愉妃:“二皇子的身体还未好,愉妃要照顾二皇子,不必再等她了。”
褚青绾扫了一眼众人,见其余妃嫔没什么意外的神色,心底升起一股了然,看来愉妃不来请安也是常态?
也是,周贵妃再是手握宫权,到底不是皇后之尊,而愉妃又惯来得宠,岂能对周贵妃心服口服。
褚青绾见周贵妃话落后,视线忽然落在了她身上,心底骤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周贵妃话音一转,提起了她:“褚才人昨晚服侍皇上,辛苦了。”
话落,殿内众人的视线不由得都落在她身上,再没人关注愉妃没来请安一事。
褚青绾浑身一僵,心底暗恼贵妃将众人注意引到她身上,面上也只能做不好意思之态:“娘娘言重,服侍皇上是嫔妾分内之事,当不得辛苦二字。”
周贵妃的视线从她脸上一闪而过,她没有扯着褚青绾不放,而是自然而然地对其余妃嫔道:“你们也是要努力,为皇室开枝散叶。”
褚青绾感受到其余人暗恨的视线,握住杯盏,知晓周贵妃这是要给她拉仇恨了。
周贵妃想起梅影的话,今日请安苏嫔没有和褚青绾一起,她知晓苏嫔是个聪明人,不会忤逆她的意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褚青绾拒绝了她的拉拢。
也罢。
周贵妃管理六宫许久,从来都是其余妃嫔对她百般讨好,她不可能一而再地示好拉拢褚青绾。
她会叫褚青绾知道,在这宫中独木难行的道理。
待褚青绾意识到宫中生存艰难,自然就懂得该如何行事了。
愉妃不在,其余妃嫔奉承贵妃的话音在殿内不断响起,周贵妃余光觑见褚青绾低眸不语,她唇角的幅度不着痕迹地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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