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秋垮着脸,望着主子的眼中有心疼,语气闷闷不乐:“既然不来,怎么不早点派人来说,害得主子白白等了这么久。”
褚青绾皱眉:“慎言。”
那位是天子,是赏是罚都是君恩,岂容得别人抱怨。
弄秋吓得立即噤声,她伸手紧紧地捂住嘴,不敢再乱说。
颂夏默默看到现在,见主子还存有理智,心底也是松口气,她上前一步,替主子解开了披风,又蹲跪下来替主子揉按站得酸疼的双腿:“往日愉妃娘娘从未做过借二皇子截宠一事,或许今日当真是二皇子发热,事关皇嗣,皇上会担忧也是人之常情,主子莫要放在心上。”
毕竟二皇子非是愉妃的亲生子,若是拿其争宠,叫外人道不齿是小事,惹得皇上厌恶才是得不偿失。
褚青绾垂眸看向颂夏,知晓颂夏是在劝她不要冲动:“我知晓轻重。”
不论二皇子发热是真是假,既然愉妃娘娘传出来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圣上都是最好选择去甘泉宫。
否则,招惹上愉妃娘娘的不喜才是不好。
她初入宫廷,又未得圣眷,根本没办法和愉妃娘娘抗衡,二人位份不同,愉妃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往下传递的一言半语,就足够让她吃尽苦头。
只是这么一遭,明日到朝和宫请安时,必然是不可能风平浪静了。
褚青绾恹恹地耷拉下眸眼:“我累了,都下去休息吧。”
迟春不放心地看向主子,不论主子说得再如何理智,这都是主子第一次失意,主子心底恐怕不会好受。
褚青绾察觉到迟春的视线,她抬眸和其对视,轻微地摇了摇头。
这才是入宫的第一日,代表不了什么,她还没有那么脆弱到连这一点挫折都接受不了。
等到翌日清晨,关于昨晚侍寝的风波就传遍了后宫,入宫的新妃中没有一人得意,想到昨晚圣上又是去的甘泉宫,不少妃嫔恨不得把帕子揉烂。
有人哀怨:“她都得意了那么多年,难道没一个人能扳倒她么!”
身旁的人忙忙拉了拉她,她脸色还透着些许苍白,闻言,只觉得头疼:“你小声点。”
杨贵嫔低头不语。
她知晓她位份低,没法抚养皇嗣是祖宗规矩,但愉妃不许任何人在二皇子面前提起她,她心底如何能一点不怨?
褚青绾心底藏着事,一夜都未曾睡好,早早地醒来后,便让迟春拿脂粉将她眼底的青黑遮掩住,她对着铜镜仔细地照了照,确认没有纰漏才放心。
不论心底怎么想,她是不愿叫外人看笑话的。
褚青绾刚收拾妥当,颂夏脸色些许微妙地从外走进来,褚青绾不解地问:“怎么了?”
颂夏:“是苏嫔,派人来问主子收拾好了么。”
褚青绾入宫后,第一次觉得头疼起来。
她不是傻子,当然明白苏嫔派人来问的这一声是什么意思。
她听颂夏提起过,苏嫔每次去朝和宫请安都是最早的一批人,她故意磨蹭了会儿,本想和苏嫔岔开去朝和宫,万万没想到苏嫔还会特意等她。
偏偏她没有理由拒绝苏嫔,她和苏嫔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