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邵凡小声关心:“……已经喝了很多了,要不再吃点东西?不然胃不舒服。”
廖筠淡淡地瞥过去,勾勾手指头,让他附耳过来:“多管闲事,又想找抽是吧?”
慕邵凡抿了抿唇。
这种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冷漠和残忍,时常会模糊掉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幸福感。而这偏偏是廖筠故意对他展现的恶意,根本躲不开。
灯火摇曳,海风拂过他漂亮的脸庞,廖筠仰头喝了一口酒,眼神迷离。
无论如何她不得不承认,这死狗真的很好看。
就算不提他伪装至极的性格,只说长相,也依然长在了她的审美上,甚至现在瘦了许多,憔悴了许多,肌肉也没那么壮实了,可那娇弱无助的小模样还是让她心里痒痒的,就像看见一个漂亮到过分的玩具,明知道玩具做工粗糙会伤手,还是想手贱地玩两下。
廖筠父母相爱,家庭幸福,从小也没受什么刺激,为什么很难去爱别人,原因很多,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她并非不相信爱情,但爱情或许应该像甜喜跟贺召那样才对,哪怕未来没有浮现出什么美好的期望,也有捅破窗户纸去不顾一切拥抱彼此的勇气。相爱了觉得幸福,不爱了珍重遗憾,两个人都付出百分百的真心实意,去换取这一生长相厮守的可能。
多浪漫啊。
可惜她无法为了一个男人去不顾一切,就算做生意,她也付出不了百分百的筹码。
她好像天生与爱人这件事无缘。
不一会儿,甜喜被贺召叫走。
失去了宝贝妹妹开心果,廖筠顿时觉得有些无趣,倚坐在那无所事事,转头扯了一下慕邵凡的衣袖。
小狗立马转过头来:“怎么啦?”
廖筠醉醺醺地看着他,双眸比深蓝无垠的大海更深沉:“你到现在还喜欢我吗?”
慕邵凡怔住,嘴唇翕动,不敢随便回答。
廖筠单手支着下巴,歪着头问他:“你喜欢我什么?为什么喜欢我?”
一旁的廖然听见动静,非常嫌弃地说:“啧,哎呀姐,你也不嫌害臊,这种话你俩回屋偷偷问行不行。走走走,小方,咱俩挪地儿,听不下去了,待会儿我保证能吐出来。”
庆衾和其他人相视一笑,也纷纷搬着椅子走人,那眼神倒不是真的嫌弃他们俩,而是好心留出了让他们大方说情话的空间。
头顶唯一的灯泡随着海风摇摇晃晃,长桌就这样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他们是在场唯一一对“夫妻”,也是唯一一对“仇人”。
慕邵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对她爱的千言万语无从表达,垂着眸子,抚摸着手里的酒杯,开口的第一句仍然是自卑的退让:“我对你的感情,配不上说喜欢。”
廖筠皱眉:“你对我什么感情?”
慕邵凡无辜地看向她,想了一会儿,又抬头看向高挂的灯泡:“可能……就像对这盏灯一样。”
就像在无尽的暗夜中走了太久,终于有幸发现了一盏灯,觊觎着她的温暖和明亮,痴痴地追寻。
廖筠笑了,灯影之下,她凌厉明媚的眉眼难得有些妩媚温柔:“你还真是病得不轻,恋爱脑以后应该纳入医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