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起责任。”
“放弃出国深造,去酒吧成家立业?你家里人脑子……”一向嘴毒的廖筠顿住了,大发慈悲地没往下说。
“画画这一行他们是不理解的,我也没想让他们理解,混到现在这么纠结为难,只怪我能力不足,又有自己的固执。”
服务员开始上菜。
廖筠刚放下喝了一半的杯子,慕邵凡立马拎起壶给她续水,伴着水声,她放在一旁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陌生号码归属地——芳州。
她像听不见,任由手机一直响,幸好店里嘈杂,也不算吵闹。
拿起筷子,她先用纸巾细细地擦了一遍:“我家里人也不怎么聪明,不过万幸他们都知道我聪明,会听我的,所以才能有我们廖家的今天。愚蠢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自知,还狂妄。”
慕邵凡猜她可能对这种话题感兴趣,顺着她说:“你说的有道理。我爸年轻的时候做生意还挺厉害的,可惜他好赌,我们怎么劝他都不听,现在已经倾家荡产了。”
“你需要钱替他还债?”
“不用,我爷爷把他扫地出门了,不让我们管他。”
“是你爷爷想让你做生意?”
“嗯。我跟着外公外婆长大,他们都去世了,前几年爷爷来找我……可能是觉得我爸没救了,对我还挺上心的,一直想栽培我。我能理解他的想法。”
“……算了,我说话难听,吃饭吧。”
有生意头脑的儿子成了赌徒,有画画天赋的孙子被逼从商,这爷爷想法她可是理解不了。
她从十几岁接手家里财政大权,起初年纪小,又要上学,只能做一些理财和投资,全家老小难免有人不信她,幸好她的爸妈愚蠢却盲目爱她,坚信她是祖坟冒了青烟才歪出来的高智商,什么都听她的。
还有她那个二货弟弟,简直是她最忠诚的拥护者,谁也不能当着他的面说姐姐半句坏话。
她家原本只是个普通家庭,现在却已经在云州有了一席之地。没有她就没有如今的廖家*,这是无需争辩的事实,整个家族连带着远房亲戚几十口人,谁不对她感恩戴德。
她习惯了被拥护和肯定,更习惯了恣意妄为地活着。但显然,慕邵凡远没有她幸运。
廖筠一直没再说话,吃饱后又喝了点水。慕邵凡看她开始补口红了,也跟着放下筷子。
“要走了吗?”
“是啊,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家吧。”
廖筠拎着包起来,慕邵凡赶紧去买单,然后匆匆忙忙地追着她出去。
人群来来往往,廖筠怀疑自己要是不开口,他就会一直跟着。又走了几步,突然在墙边停下,身后的人果然没反应过来,胸膛撞上了她的后背。
不过这次慕邵凡是清醒的,眼疾手快伸手一捞,直接长臂抱住了她的腰,小臂横在她腹部,稳稳地为她保住了平衡。
廖筠可不是那种会轻易脸红的小女孩,顺势抓住他的手摸了两下,转过身来:“刚才说让你陪我只是随便说说的,我还有别的安排,你勾引我也没法留下。”
“对不起,”慕邵凡慌张退了半步,可能觉得话有歧义,又补充道,“我是说,不是故意撞到你的。我只是想确认你是不是在生气,如果是的话,我可以再解释一下,我们不要带着误会结束今天的见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