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卿却不晓得其中真相。
他脸颊微红,很有些惭愧地低下头。
如此光风霁月的容陵殿下,他居然敢把他和贪官相提并论,当真是千万个不应该。
“殿下别生气,”丹卿窘迫不已,他讪讪解释道,“小仙只是……嗯,很难想象殿下居然这么厉害,而且还那么小的时候,就这么厉害了。”
容陵扯扯唇,大度挥袖道:“没关系,本君的厉害之处,你以后多的是机会深入了解。”
不知是否听错,丹卿总觉得,“深入了解”这四个字,似乎被容陵加重了咬字力度,像是从胸膛震荡发出来的,带着颤栗的笑意。
丹卿古怪地挠了挠痒痒的耳廓。
怎么说呢?这个容陵,真的很不容陵。
心头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丹卿好想找容陵问个清楚明白。
问他为何突然有了这番变化。
鹰祖秘境前,他分明不是这样的。
先前的容陵清冷出尘,哪怕眸带笑意,亦是疏淡矜贵,让人望而生畏。
此刻的容陵,好似卸下全部伪装,不再有遥不可及的距离感,仿佛只要丹卿伸手扯一扯,就能把他从高处不胜寒的神坛,拽下烟火红尘。
清心寡欲的神祇,与风花雪月的俗人。
只有微妙的一线之差。
丹卿飞快抬眸,偷偷看了眼容陵。
漫天日光经窗而入,纷纷坠入他眸中,激荡出一圈圈的潋滟波光。
他深邃的眉眼,他挺拔的鼻梁,他形状漂亮的唇……
每一笔每一划,都完美的恰如其分,仿佛世间最珍贵的杰作。
尤其当他眼睫轻颤,似笑非笑地投来轻浅目光时。
像漫不经心地注视,又似款款深情暗送秋波。
暗、送、秋、波?
丹卿整只狐狸都懵了,他大脑一片空白,忽然忘记自己要问什么。
等丹卿再想起来时,宝船已然穿越半边麓海,抵达风景优美的晴雪岛。
天近黄昏,绯色夕阳铺陈在皑皑白雪之上,半空时有银杏叶飘舞坠落。
从上空往下俯瞰,整座晴雪岛都散发出梦幻般的光晕,恍若不真实的海市蜃楼。
宝船降落岛屿,丹卿小心翼翼地站在雪地里,都不敢拔足快走,生怕惊醒美景。
认真感受着碎分细雪拂面而来的清冽气息,丹卿忽然挽起天青衣袖,着迷地捧起一簇雪,凑到鼻尖闻了闻。
竟有些像容陵身上的味道……
“殿下你闻闻?”丹卿眼睛一亮,把雪捧到容陵身旁,示意他俯首。
“傻不傻?!”容陵瞥了眼丹卿,嘴上虽嫌弃,可还是配合地低眉,轻嗅他掌心那簇洁白的雪团。
许是离得近了,容陵没闻出雪的气味,反倒觉得丹卿挺香的,是青玉果甜腻腻的味道。
容陵忽地抬眸,目光落定在丹卿红色的唇瓣上,他嘴唇的颜色较旁人深上几分,像成熟的水蜜桃儿尖尖。
恍惚间,容陵只觉他轻盈的呼吸都含着浅淡果香。
“怎么了?”丹卿唇瓣轻掀,清润的眼眸染上点点疑惑。
跟随容陵的目光指引,他似有所觉地用指腹压了压自己的唇,那饱满的唇珠顷刻往内凹陷,又很快反弹回来,绵软软的,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