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卿巴不得段冽别吵他,他怕冷,都想冬眠了。
空气恢复安静,丹卿困意渐浓,正欲睡去,一双冰凉的手忽然扯开他绒毯,然后丹卿被胡乱裹上大氅,那人动作蛮横,差点没把丹卿给憋死。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等丹卿反应过来,他已经被段冽暴力扛出营帐。
冷风扑面而来,丹卿倒吸一口凉气,用拳头猛砸段冽的背。
段冽轻笑,他低沉嗓音回荡在雪天,有种说不出的得意:“谁让你敬酒不吃非吃罚酒,活该!”
正说着,迎面有士兵巡逻而来,丹卿自觉丢脸,顾不得跟段冽作对,他忙用大氅盖住脑袋。
士兵们异口同声:“参见肃王殿下。”
段冽端着架子回道:“不必多礼。”
双方逐渐拉开距离。
离得远了,几个巡逻卫突然窃窃私语:“就说肃王惧内吧!你们看到没有,出趟门都不让小哑巴自己走路的。”
“殿下平常看着挺厉害,没想到关上门,在家里竟如此雄风不振!哼,我王老二错看他了!”
“我张三也错看他了……”
都怪雪天如此静寂,才能让段冽丹卿听到原本不该听到的话。
段冽抽了抽嘴角,淡淡对丹卿道:“你不是拼命挣扎么?下来自己走。”
丹卿立即攥紧段冽披风,传递出誓死都不下来的决心。
段冽:……
段冽自讨苦吃,竟扛了个耍赖的累赘。
一直走出营地,段冽才黑着脸,没好气道:“你还下不下来?”
丹卿麻溜地从段冽身上滑下来,不敢彻底把人惹毛。
天寒地冻,丹卿站在雪地里,穿好乱七八糟的大氅。
许是把段冽折磨了一路,大仇得报,丹卿嘴角挂着浅浅笑意。皑皑白雪里,他眼睛像两颗黑葡萄,闪烁着诱人采撷的光泽。
段冽忽然觉得有些口渴。
他下意识拔步,像个目标明确的狩猎者,向丹卿徐徐靠近。
积雪嘎吱,丹卿警惕地瞅着段冽。
像是察觉到危险,丹卿防备地往后逡巡了眼,刚想跑,却被段冽抓住手腕,踉跄着抵在一株古木上。
树枝积雪经不住这番碰撞,扑簌簌地往下落雪。
丹卿瞪着段冽,跟防贼似的,满脸写着“你又想怎样”。
段冽忽然好笑,他压低嗓音,像是在哄人:“别怕,我给你摘掉面具。”
许是周遭景色美不胜收,段冽笑起来的样子又极具蛊惑性,丹卿就信了。
段冽确实也没说谎。
他温热指腹在他耳边寻找,然后轻轻撕下一张薄如蝉翼的皮纸。
每每此时,丹卿就忍不住感慨,凡间技艺真厉害啊!
可惜九重天用不上,否则他真想囤一箱。
丹卿目光还凝在那张面具上,忽地,大片暗色汹涌着朝他袭来。
丹卿微抬下巴,正要抬眸去看,他的唇,赫然已被一股清冷吻住。
段冽的唇是凉的。
他的似乎也是。
随着反反复复的厮磨吮吸,温度一点点攀升,这样灼热的滚烫,真的属于冬天这个季节吗?
丹卿眼睛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