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落地,便是哐啷的清越之声。
秦香絮抬眸,“你——”
“我好伤心。”
沈鹤知说,“到最后,你居然不想让我陪。”
生死这样沉重难言的话题,落到他嘴中,竟成了随意的儿戏。
旁人避之不及的东西,他倒好,眼巴巴地凑上来。
只是他凑过来归凑过来,秦香絮却不想带,偏过脸,继续看着沈鹤知身后的孙涵月。
沈鹤知没让她如意,抬起手,轻扼住她下颌,重又让她转过脸来。
秦香絮哪儿有心思在这儿跟他你来我往地玩儿,又是焦急又是不悦地抬眼。
可当望见沈鹤知唇边清浅的笑意时,却是一愣。
在她愣神的当间儿,沈鹤知上前一步,将她打横抱起,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他缓声说:“既然不想带我,那便不准死了。”
秦香絮眼见着孙涵月离她越来越远,越发焦急起来:“我现在没有工夫跟你说这些,你将我放下,听见没有?!”
“嗯,听见了,”沈鹤知说:“但我就是不放。”
秦香絮实在是没辙,只能说道:“我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放下我!听见没有!这是命令!”
沈鹤知步子顿也未顿,说话的语气坦然至极。
“抱歉,臣乡野出身,平生最不懂的——”
“就是规矩。”
......
秦香絮硬是被他带了回去,她一路本是不停在反抗,但当回到公主府,见到令狐率时,反抗的动作就止住。
沈鹤知将她放到床上,转身朝令狐率道:“开始吧。”
令狐率颔首,打开医箱,欲要上前。
秦香絮却是愣住,问道:“这......这是在做什么?”
沈鹤知垂眸,淡声道:“替你解毒。”
“解、解毒?”秦香絮不可置信:“可宋城分明说——”
“宋城?”沈鹤知回忆了一阵子,才开口说:“哦,他,你把他说的话都当真了?”
秦香絮很是不解:“他难不成还能骗我吗?”
一旁的令狐率叹口气,说:“他确实没有骗公主,只是过去事,他知晓的不全罢了。”
当年,令狐率学医时,师傅从外头领回来个姑娘做他师妹。
这姑娘便是孙涵月了。
孙涵月在学医一途上确有天分,但没奈何急功近利,师傅便总是驳斥,严令她沉下心思,专注求学。
但她还是不听,到最后,师傅便干脆不再教她,说要等她平了心、静了气,才重新给她授课。
师傅是出于好心,但孙涵月却不觉得,她只觉得是令狐率想独学,所以谗言构陷,令师傅与她离心。
她哪里能受得住这样的屈辱,因而便日夜不休地研究能叫令狐率付出代价的法子。
她终于想到了。
学医的天赋,在制毒上也能令她一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