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别的官员知晓这情况,便铆足了劲开始写公文,什么鸡零狗碎的事儿都要与沈鹤知汇报一番,目的就是想在秦香絮跟前留下个勤政爱民的好印象。
他们一人多写一封公文,也就耽误会儿喝茶的功夫,但难为了沈鹤知。
他这段时间几乎没怎么睡过好觉,眼下泛了圈青影,整个人透着股颓丧,再配着清冷的面容,很是阴郁。
偏他面对这些毫无意义的公文,还不能糊弄,怕真耽误什么要紧事,传到皇帝耳里,他便不能在公主府整日地陪秦香絮。
有时沈鹤知都想,干脆致仕罢了,可秦香絮不肯。
李启源造反一事,不少官员遭迁杀,朝廷内外整个换血,新上来的人对手头工作又不甚熟悉,办事效率不高,秦景一个命令下去,往往得转十八个弯儿才能成。
为此,秦景朝乾夕惕,人都消瘦不少,这个节骨眼儿,若沈鹤知再致仕,他真是不觉也不用睡了。
秦香絮心疼她父皇,就央着沈鹤知再辛苦辛苦,沈鹤知同意了,但条件是,她得在一旁陪同。
秦香絮跟沈鹤知说完后,生怕他误会什么,又补充道:“不是我不想带你出门,只是我此次是要去接近孙涵月的,我与她同为女子,搭起话来容易,但若带着你,你作为男子,孙涵月怎么都要——”
她本想说他的出现会令孙涵月生出防备,但看着沈鹤知面无表情的脸,话到嘴边,又换成:“孙涵月若是看上你可怎么好?你生得这样好看,保不齐她就芳心暗许了,我可不准。”
说完,秦香絮朝他看去一眼。
沈鹤知似乎低头忙着看公文,但长时间停留在一页。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轻叹口气,说道:“尽早回来。”
秦香絮虽然心里高兴,但面上没表现出来,只一本正经道:“肯定,肯定。”
她出了书房,边走边问着双儿:“玲珑呢?”
双儿想了想,说:“令狐大夫领着她去看小橘了。”
秦香絮:“去把玲珑带回来,就说我要带她出门。”
双儿带人去喊玲珑的时候,秦香絮回到房中,朝晴雪道:“去将重画给我喊过来。”
重画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在伪装一事上天赋异禀的人,经重画的手画出来的疹子,与真的疹子别无二致。
秦香絮怕她吃甘草,真有哪天会吃出毛病,但甘草带来的疹子,在某些时候又有奇效,她不想舍弃。
百般纠结之下,晴雪主动揽活儿,给她寻来了重画。
秦香絮一直把重画养在府中,就是等着有朝一日能用上她的这双巧手。
如今,时候到了。
重画来了后,不消多少时间,便将个满脸疹子的秦香絮呈在众人面前。
秦香絮对着镜子仔细照了照,满意地点下头。
沈玲珑稀奇地看着她,举着手道:“我也要画疹子,我也要。”
秦香絮失笑:“扮丑又不是什么好事儿,你这样积极做什么。”
“好玩儿!”沈玲珑说完,很机灵地道:“且我是娘亲的孩子,没理由当娘的满脸疹子,女儿脸上却一点没有,是不是?”
这话倒是提醒了秦香絮,她遂了沈玲珑的愿,让重画给她画了疹子。
画完疹子后,秦香絮在衣柜里挑了件造价昂贵,但又没有昂贵到能令人一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