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急忙道:“那可怎么办是好?”
令狐率叫她放宽心:“此伤虽然难治,但有我在,定不会让大人出事。”
事到如今,秦香絮也顾不得别的,松开沈鹤知的手,站起身让开位置:“您快给他看看吧。”
沈鹤知看着变得空落的手,抿了抿唇。
令狐率对上他冷凝的视线,硬着头皮上前,准备把谎给好好圆起。
他装模作样地耍了几招假把式后,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长出一口气道:“公主放心,待我开几服药,大人的身体便没什么大碍了。”
秦香絮跟在他后头松口气,“太好了。”
令狐率以取药为由,暂且离去。
秦香絮重又在床畔坐下,按着沈鹤知的肩膀,就要把他按躺下,说:“既然你受了重伤,就别坐着,好好休息休息。”
沈鹤知顺从地被她摁着躺下,动作间衣领大开,乌顺头发下那点露出的肌肤,欺霜赛雪,惹眼十分。
秦香絮心思却没放在这上头,还是只顾着低头看沈鹤知手臂略显狰狞的伤口。
他本来只左手手腕处有伤口层叠,右手尚完好无损,但今时今日,那些完好,也要没了。
细细想来,他两手的伤口,似乎都与她脱不开干系。
秦香絮说不出心中究竟是怎样的感觉,只觉舌尖泛起苦涩,她看着那伤,想触摸又不敢,只得远远观之,而后问道:“疼吗?”
沈鹤知原先是想说疼的,但瞥见秦香絮低落的神情,话到嘴边转而变成:“不疼,一点都不疼。”
可惜秦香絮不信,笑得反而勉强,“我知道你疼,你不用忍着。”
沈鹤知还欲说什么,此时,令狐率取药归来了,他将几个瓶瓶罐罐的置于桌面,一一朝秦香絮说明道:“这是止血的,这是疗伤的,这是防留疤的,每日按照次序涂抹,不出一月,大人的伤便
能好全了。”
他说完,多问了一句:“公主您可记清楚了?”
秦香絮颔首两下,说:“我记着了。”
“记着就好,记着就好。”令狐率示意道:“那您请吧。”
秦香絮愣了下:“啊?”
令狐率也愣:“您不亲自给沈大人上药吗?”
“不该你来吗?”秦香絮说:“他伤的那样重,哪儿能由我这种对医术一窍不通的人来给他抹药,万一治伤不成,反致其害可怎么办。”
令狐率瞬时失了主意,呆在当场。
秦香絮没工夫在这儿与他耗着,把瓶子一股脑塞到他怀中,朝沈鹤知那儿偏了偏头,说道:“令狐大夫,您请吧。”
令狐率只能抱着药瓶,一步一顿地朝沈鹤知那儿去,等到了床畔,他打开瓶子取药,犹豫好半天,才尝试着去抹药。
他手刚伸过去,还没碰上,沈鹤知忽然就低低地“嘶”了声,长眉微蹙,显出点痛苦的神情。
秦香絮看见,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沈鹤知朝她看去一眼,简短地回了个:“痛。”
秦香絮立马皱眉对令狐率道:“您力道就不能放轻点?”
令狐率如今是有苦难言。
他的力道当然能放轻,但关键,放轻的前提得是他先碰着人,他还没碰着就开始喊痛,这叫个什么事儿。
只是他再有怨言,也只能压在心中,背对着公主,朝床上“柔弱至极”的男人使着眼色,意思是公主都这么说了,您老就老老实实地让他上药,别再装模作样。
使完眼色,令狐率才又准备涂药,本以为沈鹤知这次能安分,谁料刚伸手,他就又发出阵闷哼来,比方才的“嘶”大声多了。
秦香絮听着这声,便迈步上前,站到床边,问着令狐率:“您力度不能再小点吗?”
令狐率默了默:“......要不还是公主您来吧,您来,沈大人肯定怎么都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