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但真要跑到往日高高在上的旧主跟前,做忤逆的事儿,给他们千万个胆子也不敢。
有过于畏怯的官员,没忍住向后小退了半步。
李启源看清他的动作,眯着眼分辨人后,道:“张大人是觉着我这提议不好?”
张德清把头垂得很低,声音发着抖:“臣、臣不敢。”
“你不敢?”李启源慢慢踱着步子,走到他跟前,把手置于他肩膀,俯下身,看着他道:“那你......为何后退啊?”
他的语调分明温和,但不知怎的,叫人听着有毛骨悚然之感。
张德清嘴唇翕动着,结巴道:“臣、臣......”
他余下的话还未说出,便有道冷厉的剑光衣一闪,适才还活着的人,转眼间就绝了声息。
李启源面无表情地收回剑,锋利的剑刃上还有尚温热的鲜血滴下,血珠接连成线,一滴滴地落于青黑的冷凉砖面上。
张德清紧捂着脖子,指缝间不断有血液流出,他眼睛瞪大,嘴唇无力地颤动两下,眨眼的工夫,整个人就无力地瘫倒在地,眼神变得空滞。
李启源用力地甩了两下手,将剑刃上残留的鲜血甩净,他抬起如野兽般冷厉的眼神,看向那些畏首畏尾的官员,问道:“还有哪位大人想退?”
没人敢吭声。
李启源踢了两脚张德清的尸身,冷漠地吩咐道:“拖下去。”
他转过身,又回到方才站着的位置,问道:“哪位大人来做第一个啊?”
回答他的不是那些大臣,而是秦飞鸿。
他因失血过多,唇色呈现出异常的白,眼睛却是熠熠有光,盯着李启源道:“你不要痴心妄想了,这天下,轮不到你来做主。”
李启源看看他,又看看一言不发的秦景,嗤笑道:“你那父皇都自顾不暇了,你还有空为他说话?有这闲心,不如多想想怎么才能保住你的性命,我的耐心有限,可容不得一个人三番两次的挑衅。”
他提着剑,目标明确地朝秦飞鸿走去。
姚文心眸光一凛,正要去拉秦飞鸿。
而就是这个时候,突然有道身影,以飞快的速度呼啸而出,噔噔噔几步逼至李启源面前,手臂猛地下压。
有剑光拂面而来。
李启源的脖子,立刻被剑刃架住,但他未有慌张,只是了然道:“我猜的便是你。”
王勋脱去拂尘外的伪饰,用其中暗藏的剑架住了李启源的脖子,他还是那副圆滚滚的憨实模样,但绿豆眼里却迸发出寒芒:“哦?你猜到了?”
李启源手一摆,丝毫没有将死之人的自知,道:“天级死士,据我所知,不过一位罢了,你说皇帝会将他放在何处?”
他笑了笑,面上满是稳操胜券的从容:“自然是放在身边,日夜不离,你说这样的人,除了你,还能有谁?”
王勋定定地望着他,慢慢道:“既然你如此有把握,怎么还会落到我手中来呢?”
李启源毫不畏惧地对上他视线,大声道:“因为盛乾气数已尽,新主当立!”
“你好大的胆子!”王勋冷声应后,右手紧握着剑柄,欲要砍下李启源的脖子,但他刚有动作,便察觉到不对,抬头:“你——”
李启源用力踹他一脚,飞快地退到了那些卫军身后,他看着满脸不解的王勋,慢慢悠悠地解开狐裘,只见一圈铁板正围在他脖子外头,铁板虽然厚宽,但因着有狐裘做阻挡,便无人能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