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凝艳被他响亮的嗓音惊到,眼泪硬生生止住,抽抽噎噎的,愣是不敢再发出一声哭泣来了。
苏明秀本就心疼女儿,见李凝艳这样,心更是跟刀割似的,忍不住开口:“你成日就想着你那高官厚禄,半点心肝都没有,凝艳在外头受了苦楚,哭个两句三句,有什么要紧?”
“你倒是有本事怪罪起我来了?”李启源指着她说:“你满头的珠翠,还有身上的绫罗绮缎,哪个不是我给的?!”
他把脸转向李凝娆,声调拔高,很是不满道:“这么多年,不光没给殿下生个一男半女,还没给家里带来半点益处,她不中用是实情,还不许我说了?”
苏明秀做当家主母久了,受多了别人的阿谀奉迎,哪里经得住李启源这么毫无遮掩的一通训,再加上他还说了她疼爱的女儿。
那颗慈母心就升上来,竟难得呛声反击回去:“你那妹妹有用,不还是陷害皇后不成,反倒是把自个儿搭进去了,你惦念她,就是不知她这会儿在未央宫拘着,会不会想起你这个冷眼旁观的好兄长!”
“你!”李启源脸色一青。
“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怎么,实话只能你说,倒不许我说了?”苏明秀用他使出的话剑语戈回敬。
李启源沉声吸了口气,紧握双拳,强行将怒火按下去,不与苏明秀计较,只以凶戾的目光虚望着远方,开口道:“咱们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了。”
李凝娆打了个哭嗝。
李启源循声看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你替我给殿下带句口信。”
李凝娆走至他跟前,俯身,待听清话中内容,心神一凛:“父亲,这......”
李启源冷笑声:“与其坐观而养旤益深,不如奋力一搏!人无貌相,水无斗量,从前布衣草莽,都可位至通侯,更何况是殿下呢!”
李凝艳以手用力地捂着嘴,以防惊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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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因着父亲的一句话,剧烈猛跳,快要跃出她的胸膛。
可她也清楚,这心跳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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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掉宋城,令狐率进太医院几乎没什么难的,一切都照着秦香絮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
令狐率在外有着医圣的名头,在内又治好了姚文心的顽疾,姚文心用着他,很是放心。
所以,秦香絮没有身孕这事儿,暂且瞒了下来。
她在长春宫生活与往日没什么不同,只除了有些东西,她作为“孕妇”得忌口。
秦香絮对此没什么不满,心焦也是因为别的——母后常日把她看在长春宫,她出不去,就没法跟沈鹤知商讨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好在,母后终于读懂了她的心不在焉,特许她可以每旬见沈鹤知一回。
秦香絮得着机会,就从皇宫里出来,直奔沈府而去,只是到了府门外的时候,老远就听着里头有人怒骂,声音是怎么听怎么熟悉。
她暗道不好,进去一看,果然见秦飞鸿对着沈鹤知怒目而视,那横眉愣眼的模样,似是下一瞬就要冲上去打人。
秦香絮看得心惊肉跳,忙站至沈鹤知身前,张开双臂,跟老母鸡护崽儿似的,然后回头问道:“你跟皇兄之间怎么了?”
沈鹤知轻拉住她衣袖,垂着眼睫,开口说:“他骂我。”
他话音刚落,李成就及时地比出四根手指,朝着秦香絮发誓道:“我们家主子可是没顶嘴,任由殿下骂了!连半句反驳的话都不曾说呢!”
秦飞鸿拿手指着沈鹤知,恨不得把那张白玉似的脸打得青紫,愤怒道:“你当然没法反驳了!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他说着喘口粗气,见妹妹护犊子的模样,又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