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其实当禽兽没什么不好。
至少,他可以与央央长相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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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景虽然是想让沈鹤知焦心等待,但念着香絮有孕在身,加之婚事的筹备又要耗费时日,一来二去,香絮会显怀。
权衡之下,他还是在年底最后一天下了赐婚的圣旨,此圣旨一出,是满朝皆惊,举世震动。
朝臣虽然从前听说过点沈鹤知拒婚的风言风语,但那毕竟是传言,谁也没胆子跑到沈鹤知,乃至皇上跟前儿去问。
如今圣旨一出,百官跟煮开的热水一样沸腾,那些曾站队秦飞白的官员,也隐隐起了动摇之心。
毕竟跟势颓的大殿下比起来,二殿下现在可是风头正盛,无人能出其右。
跟秦香絮的婚旨一同下来的,还有秦飞白解禁足的旨意,只是禁足是解了,他人却回不到曾经。
刚被关起来的时候,他还心思跃然地想着以后若是解禁,要将落井下石的人一一给报复回来,可李佩兰被废的事儿,实是给了他不小的打击。
他从小被李佩兰耳提面命地教导,为博她欢心,旁的皇子每日读五个时辰书,他都要读七个,旁人生辰休息,他也不歇。
只是就算秦飞白刻苦到如此地步,想向母妃讨要句夸奖,李佩兰也不过是睁着杏眼,语气冷然地说:“这本就是你应当做的。”
秦飞白此生得过许多人赞许,唯独缺了李佩兰那句,久而久之,这近乎成了他的执念。
只是执念还未消解,他那从来都高高在上的母妃,就落到了自身难保的境地。
秦飞白不是不想奔到父皇面前,高声为母妃辩驳,可他长久地被关着禁闭,人就是再有心气儿,也早被磋磨得一点都不剩了。
好在他虽是出不去府门,但还可借酒消消愁苦。
只要成日饮酒,心神昏蒙,就不顾不上为实所伤。
李凝艳听闻秦香絮被赐婚,很是焦急地来了秦飞白的房间,想问问他是如何打算。
她刚推开门,扑面而来的就是浓烈的酒气,酒味儿太重,重到都有些发臭。
李凝艳伸手捂了捂鼻子,皱眉看向床上躺着的人。
秦飞白的脸没变,依旧是俊秀的,只是不似从前气质高华,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萎靡不振的气息来。
不光胡子拉碴,一点没剃,衣衫也不整,领口的位置还沾着深浅不一的酒渍,一看就知道衣衫几日未曾换过,所以酒痕都有了新旧。
李凝艳看得心里一阵发闷。
她不来,府里的下人就没谁敢过问秦飞白,任由他邋遢下去了,非得等她来一回,他才能有一次人样。
可李凝艳哪儿受得住他房里臭烘烘的味道,这段时间她都与他分开住,若不是情况万分险要,她真是一步也不想迈到这房中。
“殿下,殿下。”李凝艳走到秦飞白身边,轻轻地喊了他两声。
秦飞白呼呼大睡,加之喝醉了酒,就更难醒。
李凝艳皱着眉,伸出柔夷般细嫩的手,小心地推了秦飞白的肩膀一下。
这一推,似乎把他吓着,直让他竖起脑袋,口齿不清地问道:“谁,是谁......”
“殿下您可算是醒了,”李凝艳紧皱的眉松了点,她见秦飞白清醒,忙道:“皇上解了您的禁足。”
她希望能借由这句话,引得秦飞白重焕生机,不再是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可听了她的话,秦飞白反应平平,只抱着手中空了的酒坛,嘴唇嗫嚅两下,嘟囔着糊涂话。
李凝艳哪儿乐意见他这样子,果断伸手,拿住那酒坛,就想要从他手中抢来。
秦飞白刚才还迷迷糊糊,但等手中的酒坛被人夺走,眼睛就立马睁开。
他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