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缀在他眉睫,显得他眸色动人。
他启唇,将李成的话仔细重复一遍,像是在回味般地说道:“她......跟我求亲了。”
李成以为这是个问句,忙笑逐颜开地接话道:“是啊是啊。”
沈鹤知反应过来什么,倏然问话,语气中带了点焦急:“小姐呢?”
李成想了想,说:“按着这会的时辰,小姐该是在午睡。”
他问:“主子,您找小姐有什么事儿吗?”
“去将玲珑喊醒,给她换身衣服,就说我要带她出门。”沈鹤知很快吩咐完,末了,又低头打量了眼自己,低语道:“我也得换身鲜亮的衣服。”
玄色衣裳显得他古板肃穆不说,还给他添了许多老气,实在是不合适。
他今日怎么会穿这样的衣裳。
“快去喊小姐。”
交代完这句,沈鹤知就匆匆回房,站在衣柜前挑挑拣拣半晌,才选出件合适的衣裳。
央央今日穿的长裙是千山翠的,与他这件云水蓝的最是相称。
他很快换好,对着镜子略看了会儿,问着传话回来的李成,“我穿这件,会不会不合适?”
李成抬头,只看了一眼,就回话道:“怎么会,主子人中龙凤,风姿无双,自然穿什么衣裳都合适。”
这倒不是他恭维沈鹤知,故意说些溢美之词,而是事实如此。
纵然这云水蓝的衣裳别无饰物,但主子气质高华,便是最简单的衣裳,都能穿出低调内敛的落拓清雅之美。
加之身形颀长,青丝如墨,便是只看背影都十足惊艳,知道这是个清隽疏朗的美人。
沈鹤知听闻李成此言,一时间没有接声,只是看着镜中倒映着的玉白容颜。
他微微抬手,抚上肩头垂落的长发,眼神中突然涌现一股冷淡的厌恶:“原来我已有白发了。”
李成心说可不是吗。
主子这些年日夜操劳,既要为国事殚精竭虑,又为小姐提心吊胆,逢年还要放那许多血抄血经,不猝死都是好事儿,区区长白发,又算得着什么。
只是这话他只能在心里想想,他跟了主子那么多年,一听主子语气,便知他心情不佳,飞快出声安慰道:“不过一根白发,除了便是。”
可沈鹤知听了他这话,心情却并未好转,只虚地扶着镜面,抚上镜中人如画眉眼,还有......他眼下浅淡的乌青。
“我有些过于憔悴了。”沈鹤知说。
白头发能拔除,可憔悴怎么整,李成是真想不着法子,除了多睡会儿,似乎没有别的出路,可见主子方才焦急的语气,显然是不想耽搁时辰。
李成正暗自琢磨着措辞,那头的沈鹤知遽然开口,还是往日清冷的声线,但话中的内容却听得李成心神震荡。
他说:“去找人来给我上妆。” ??????????????ì?????ω?e?n??????Ⅱ????.???o??
李成呆愣愣的:“啊?”
今天他受到的惊吓实在是太多,多到他要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沈鹤知冷声道:“还不快去?”
李成跌跌撞撞地跑出门,不多时,领着两个战战兢兢地的丫鬟回来,她们两人怀里还抱着瓶瓶罐罐的一大堆。
沈鹤知从她们手头略扫一眼,就坐于镜前,一脸淡然地命令道:“给我上妆。”
两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齐点头,算是互相打气,这才走到了沈鹤知身边,准备大干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