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还有一人,能将他的字模仿到九成像的地步。
虽在细枝末节上,还有区分,但那枝实是太细,所以便是张大家本人来,估摸着一个不留神,也会被骗过去。
秦香絮知道,她跟沈鹤知欺君犯上的事,是事实,他们二人的关系,确实如他口中所说,是生死与共的同谋。
她是主使,而他,是帮凶。
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互相怀疑猜忌,那不多时,就都要从绳上掉下去了。
秦香絮看着沈鹤知,深吸口气,退让道:“是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
沈鹤知看着她,露出个笑来:“能得公主此言,臣死而无憾了。”
秦香絮别开眼,继续道:“还有......多谢。”
她说完就转身。
沈鹤知出声问:“公主这就要走了?”
“不然?”秦香絮不答反问,看了眼将要暗下去的天色,说:“时候不早了,我是得走了。”
沈鹤知又开口:“那玲珑......”
秦香絮想也不想就答道:“改日让她来我府中玩,今日便罢了。”
“公主......”沈鹤知还没歇下说话的心思。
秦香絮不解回眸,皱着眉问:“怎么,你还有话要说?”
沈鹤知望着她皱起的眉,收回视线,垂下眼睑,低声道:“没什么,只是......想叫公主保重。”
“本公主会保重的。”秦香絮摆摆手,毫不留恋地说:“走了。”
沈鹤知一动不动,良久,等那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不见,才轻轻地叹口气。
管家这个时候从外头跑进了院中,开口道:“主子,有人求见。”
沈鹤知从他的思绪中回神,抿了抿唇,又恢复成往日淡漠冷静的模样,问道:“谁?”
管家回说:“段登达,段大人。”
“哦,他。”沈鹤知语气淡淡的,
他与秦飞白之间的事,段登达还不知晓,一来他不会说,二来秦飞白被禁足,没办法说。
所以,段登达该是得了李佩兰被贬的消息,来他这儿求仙问方了。
沈鹤知平日就少有见客的时候,何况他这会儿子还心情不佳,就更不会见段登达,很快就回道:“把他打发走。”
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面露难色道:“段大人非说,今日不见到您就不回去了......”
沈鹤知笑了声,眉眼间像是凝了层霜雪,冰冷得厉害:“他要等,是他的事,见不见,是我的事。”
他对着管家,一字一句,略带凌厉地问道:“这里是谁的地方,由谁做主,需要我告诉你吗?”
管家脸色瞬间煞白,抖着唇道:“知道了知道了,小的这就去把他赶走。”
他仓皇地朝大门的方向跑去。
而管家刚离开没多久,外头段登达的声音就高高地响起来:“大人,大人,您见我一面,见我一面吧!我是有要事要说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