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银票的票号不同,只要去存银子的钱庄查了票号,不就知道银票是谁给的?”
姚文心问:“你觉得,母后会任由李佩兰诬陷,什么都不准备?”
秦香絮松了口气:“万幸您聪明。”
她又问:“那杜鹃......您打算怎么处置?”
姚文心顿了顿,说:“把她逐出宫去,本宫不想再见到她。”
秦香絮知道母后说一不二,她要放过杜鹃,便是打定主意要放过,谁说都不顶用。
她在长春宫又陪了姚文心小半天,待宫门要落钥前一个时辰,才起身辞别。
姚文心跟着她一起走出长春宫。
秦香絮不解:“母后?”
姚文心弯了弯唇角,抬头遥遥地望着远处,说道:“本宫要去见一个故人,一个......交情很深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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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还是丹楹刻桷模样,只是曾门庭若市,宫人进出往来不绝的热闹地儿,转眼就凋零。
残阳夕照,秋风凛冽,这座气势恢宏的宫殿便显出一股悲凉气,像是一座浑然天成的监狱,在空旷的皇城茕茕孑立,神色孤伤。
姚文心迈步进去,低头便见满地的枯枝落叶。
秋既至,落叶便如雪花簌簌而落,只是未央宫从前有宫人不停洒扫,而今没了,所以枯叶才会这样攒了一地。
她抬脚,在落叶上踩过,有嘎吱的清脆声响。
姚文心走到后殿的时候,李佩兰正质问着给她喂药的宫女,声音虚弱又嘶哑:“锦绣呢,锦绣去哪里了,你去替本宫把锦绣喊过来!”
宫女的声音虽然小,但也还是能听出其中的颤抖:“锦绣被乱棍打死了,奴婢已经说了五遍了。”
她说着拿起勺子,舀动两下早就冷了的汤药,劝说着:“李答应,你刚生完孩子身子亏损,经不起折腾的,还是赶紧把药喝了吧!”
“本宫是贵妃,是皇上最宠爱的贵妃!”李佩兰用力地挥手,将那丫鬟推开。
丫鬟一时不察,被她推倒在地,手中端着的药碗也就顺势飞远,滚到了来人的品月色缎绣凤头履边。
李佩兰泛红的眸子微微上抬,待看清来人后,毫无血色的唇就勾起了讽刺的弧度。
她恨恨地盯着姚文心,终于不再摆往日柔善温和的伪装,疯狂道:“都是你,全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
步?!!”
姚文心受她激烈指控,表情依旧是淡淡的,明艳的脸上平静得没有丝毫波澜,朝跌在地上的宫女说:“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宫女听见这话,就跟得了大赦似的,连碗也想不起来捡,一溜烟儿地就跑走。
李佩兰看着姚文心高高在上的姿态,越看越觉得刺眼,但还是强撑着,冷笑道:“你以为你拉下我,就能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我还有孩子,我的孩子一定会替我报仇,他们不会放过你的,绝不会!”
提到孩子,姚文心的表情总算是有了点起伏,她弯着眉眼,笑了笑,即便眼底没有任何温度,这笑容也是无懈可击,挑不出错处的完美:“婉秋,本宫会交由舒妃养育。”